在维尔汀自嘲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时候,张生紧压着自己的帽子,提着自己的手杖漫步走向瓦尔登湖酒吧的后墙。
张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它们。
呼吸、冥想、转移注意力。
但愤怒总会混杂着傲慢涌现脑海,被忤逆、被无视、看不见一丝人性的光辉……一切的一丝细小的缺点都会增长傲慢,而傲慢又会滋生愤怒。
愤怒……愤怒又会让张生被它吞噬,失去理性。
“啊啊啊啊!!!!”
“小心!!!”
此起彼伏尖锐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接着就是一阵阵的疯狂汽车引擎轰鸣声!
张生烦躁的抬起头来,前方街道有一辆狂热的汽车一刻不停地冲向他!
张生扭了扭脖子,在司机癫狂的梦呓声和汽车内恐惧的柔软尖叫声里消失在原地。
一个黑人路行者躲闪不及,被汽车后杠刮到撕破了衣服。
他恼火地跳到人行道的一边,举起拳头不断挥舞,并对着喝醉酒似的左右摇摆的豪华轿车大声咆哮。
他邀请轿车驾驶人自行做违法事情,并和形形色色的啮齿动物和鸟类进行繁衍。他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提议,要所有白人血统的家伙返回他们的原先居住的大6去。
他表达自己真心相信轿车驾驶的灵魂死后难逃下地狱的下场。最后他总结说,他相信曾在新奥尔良的红灯区里遇到过轿车驾驶人的母亲。
很好的三段式演讲,使得原本心情不好的张生都差点笑了出来。
张生放眼望去,那个摇摇晃晃的豪华轿车在连续擦伤几位路人后,又卷走了几件路边掉落的帽子。
它砰的一声撞在了瓦尔登湖酒吧的背面,哗啦一声撞得砖墙不断的落下!
张生逆着逃跑的人流走向了那辆汽车。
有人在混乱中拉住了他的衣袖。
张生转头望去,刚刚还满脸恼怒的黑人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润。
“别去那边,万一汽车爆炸,又或者下来一个神秘学家,那可就有得你好受的。”
张生点点头,空着的手拂下他的手掌。
“我知道,但我得去。”
张生留下疑惑的黑人,脚步轻松的走到汽车旁边,挥了挥眼前由飞舞的粉尘组成的烟雾。
汽车变形的后侧车门突然被打开,不,被踢开。
一只穿着黑色厚长袜,绿色的女式小皮鞋忽的冒了出来。
接着是一个咳嗽着的大帽子。
张生退后一步,为那个大帽子让开了适当的空间。
那个大帽子咳嗽了一阵后,又惊慌的喊着弗迪的单词。
张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适时的仰起头避免被帽子打到下巴。
“请让一下,我得把他拖出来。”
大帽子女孩手足无措的退到一边,她卷着自己的裙子边角,哀痛欲绝的说道:
“唔……我的‘勇敢猛冲跳跳剂’可能份量加太多了。希望弗迪先生没事!”
张生将手杖轻轻地抵住前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