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同柔嘉说起屏风与蟹的事,沈怡君就在旁看着。
灯下,柔嘉的面孔如同凝脂般无暇,天花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现在是半点不见。
沈怡君原以为嫁入宁王府以后,第一个要面对的难题就是柔嘉。
毕竟在宝意刚回来的时候,宁王妃特意为她办的那场赏花宴上,柔嘉就能以那样的心机来博取众人的注意。
她心性手段可见一斑,怕是将整个宁王府都当成了是她的后花园。
没有想到,自己过门几天,柔嘉都是安安分分,甚至在人前都鲜少出现。
这实在是出乎了沈怡君的意料。
直到今日见着柔嘉提了食盒来,沈怡君才有种“合该如此”的感觉。
此刻,柔嘉的注意力不在沈怡君身上。
她听着宁王妃说宝意带回了那样一座屏风,心中只有“果然又是这样”的心情。
宝意坐在这郡主之位上,虽然同上辈子自己不同,但论起出风头的能力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柔嘉感到自己的心中升起了几分嫉妒,顿时为自己居然嫉妒宝意而感到了不舒服。
“你是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出来看,没瞧见你爹跟你哥哥们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宁王妃说着笑了起来,看向一旁的长媳,“这还好是你嫂子在我身边,我才不必同他们一起去看那些不懂的东西。”
听见这又是因为自己今天依然身子不适,所以才让沈怡均占据了先机,柔嘉心中顿时又骂起萧琮来。
若不是他,她现在也不会到今天身上还不自在,又不能让人现,就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柔嘉打起了精神,再要展现自己的贴心。
她问起宴席准备的菜式和宴请名单定了没有,需不需要自己来拟。
“定了。”宁王妃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抬手覆上了儿媳的手背。
“定了?”柔嘉着实意外,下意识地看向了沈怡君,见她对自己扬眉一笑。
沈怡君在晚膳后过来,不仅是带来了新做的糕点,而且还拟好了宾客的名单跟宴席用的菜单,来请宁王妃定夺。
宁王妃知道她擅长打理家事,可是她才过门几天,这拟出来的单子只怕是要改动不少。
怀着这样的想法,宁王妃让长媳在自己身旁坐下,接着打开了这拟好的单子。
她原本是边同儿媳笑着说话边看单子,可等看清上面拟好的内容以后,眼中就露出了几分惊异。
怡君才嫁过来,这单子就已经拟得十分详尽完美,宾客名单同宁王妃先前想的差不远,上面的菜色也遵循的是宁王府的旧例。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长子根本就不熟悉这些事务,宁王妃几乎要以为是儿子告诉她的这些。
柔嘉听着宁王妃说“我这一下惊得,直问你大嫂是不是悄悄的去问过紫鸢红芍了,可是她们两人都说没有。”
之后问了沈怡君才知道,这是她先前好几次来宁王府吃宴,每场宴席的宾客与宴席菜式她都记了大概。
沈怡君笑了笑,才道“我娘去得早,尚书府早早就由我这个长女当家,最亲的姑姑都远嫁去了南边。我办这些事,也没什么长辈可问,府中旧例总是会过时,因此就养成了个习惯,回回去吃宴便留意着一府的宾客同菜式。”
这样尚书府要宴请宾客,不对付的她不会邀请到一场来,菜式要如何安排才好,也有各家做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