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行喊住正要退下的人,“他们今日若带了东西上门,叫他们拿走。”
“是。”
管家恭敬应下他的话,这才退了下去。
福安和雪桃走了,宋嘉月的思绪依旧十分混乱。
她垂着眼,暗暗揣测里面藏着的其他因由,不自觉联想起前几日的那些。
一场特地演给别人看的戏,吐血昏迷,福安被赶出府……宋嘉月看一眼俞景行瘦削的侧脸,刹那一刻,心底陡然生出的念头让她有一些惶恐。
如果,如果俞景行这么做,是因为觉察到有人想害他呢?
仿佛一下能说得通了。
对于宋嘉月而言,却太过惊悚。
尽管她没有从里获知过类似的信息,尽管如此,但无法抹除这种可能。
俞景行身体不好和有人想害他这两者并不冲突。
里没有提也不代表一定不存在。
只是猛然意识到的这种可能性,让宋嘉月止不住心口凉。
她一直觉得宣平侯府的人挺不错的,她原本以为这些离自己有点远。
即使所有猜测都是真的……
俞景行希望她插手吗?她又能帮到俞景行什么吗?
宋嘉月陷入沉思,感官也变得迟钝,没有注意到俞景行在看她。
待她回神,蓦地现周遭的丫鬟小厮都不知去了哪儿。
廊下只有她和俞景行。
宋嘉月慢一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神,不觉咬了下嘴唇。
俞景行搁下茶盏,温和问道“在想什么?”
不敢说也知道不能说,宋嘉月硬着头皮否认“没有想什么。”
俞景行微笑“在想福安的事?”
宋嘉月没有吭声,他继续问,“还是在想我怎么这样?”
这是想要和她聊什么?
宋嘉月抿唇,一双眼睛看着俞景行,等他先一步表露心迹。
“他当初是因为犯错,才会被调去外院。后来也是因为事情做得不对,才会被赶出府。”俞景行慢条斯理道,“我是对他寒了心,才会对他冷淡。”
“你也晓得我身体不好,为这些事费太多心神不值当。原本来这别院休养,想着可以躲闲,倒不想又为这些事闹心。他既已从侯府大门出去,便与我无关了。”
“喝茶。”俞景行一面说,一面执壶倒一杯茶递给宋嘉月,“至于别的事,你不用操心,该处理的,我都会一一处理好……哎,小心烫。”
提醒来得太迟。
宋嘉月已被一口热茶烫得直吐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