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喜欢上了个笨蛋?”
俞景行笑着刮一刮宋嘉月的鼻子,转而将她领到书架前。
各式各样的书籍整齐摆放着,书架一侧偏下的一间格子,却没有书,而是摆着个雕花大匣子。俞景行摊开宋嘉月的手掌,将一把铜钥匙放到她的手心。
“我的大部分田庄铺子的书契都在里边放着,我先将这钥匙给你,往后你若是闲来想管、想看,也不必来同我说。你若是不想管、不想看,就让它们隔在这。”
俞景行又笑“这样是不是觉得我更笨了?”
宋嘉月看一看手心里的东西,再看一看眼前的人,反而同样笑了。
“你若早点儿告诉我,只要说句喜欢你,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好处,先前也不必这么费劲。”她将铜钥匙递回给俞景行,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懂管账。”
“我还知道你之前学过。”
俞景行没有伸手去接那把铜钥匙,而是帮她蜷起手指,将东西握住。
“这次是我不聪明,没有想到你说的这么好的法子。”顿一顿,他笑,“道路虽然曲折,但好在我们仍是得偿所愿……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一把铜钥匙咯着手心。
宋嘉月一双眼睛看向俞景行,没来得及出声,不妨被他低头亲一口。
“好了,我们去用早膳。”
见她瞪圆眼睛,仿佛在控诉他的不正经,俞景行心里却欢喜,牵着她走出书房。
……
把话说破和关系改变带来的不适应,最终是被对俞景行的熟悉感战胜了。不知不觉间累积起来的信任,令宋嘉月很快卸下心防,抛开任何一丁点迟疑与不确定。
如同蜗牛壳里伸出小小触角,愿意看一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宋嘉月也对俞景行伸出自己感情的触角。
在府里的生活必然是有一些变化的。
书房那一晚之后,俞景行单方面终止他们以往分床而居的状态。
从此夜里休息与睡觉,身边多出来一个人,起初宋嘉月不自在、会拘谨,后来慢慢也习惯了。俞景行亦非常克制,在亲密行为上点到为止,不急切于更进一步。
他确实是极有分寸的人。
这使得宋嘉月少了许多不安与焦虑,多几分轻松随性。
转眼已是五月。
盛夏至,烈日当空,端午在酷暑燥热里如约而至。
初五这一日,外面天将将亮,宋嘉月便醒了。
难得她比俞景行先醒,时辰尚早,没什么事也不着急起床,于是陪他躺着。
睡梦中的人也是翩翩风度。
俞景行睡觉的时候向来十分安分,一如平日里的斯文儒雅。
宋嘉月看得一会儿,一时兴起,手指抚上他的眉眼,指尖细细描绘。她动作其实很轻,但俞景行仍有所感,并因此醒过来。微怔之下,他含笑捉住她的手。
“在做什么?”
初初醒来,俞景行声音低哑开口,顺便扣住她的腰肢,把人往怀里带。
“看美人。”
宋嘉月顺从往俞景行的怀里略挪一挪,小声问,“吵醒你了?”
“没事。”
俞景行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反调戏回去,“醒了正好也看一看美人。”
“今天端午?”
怕她害羞,俞景行说罢便转移话题,“要不要去看赛龙舟?”
端午有龙舟竞渡的习俗,百姓们都会到河提上围观,气氛向来异常热烈。皇帝陛下年事已高,虽多年不曾亲临,但每年都会安排皇子去参加竞渡前的祭祀仪式。
既会有皇子到场,少不得邺京贵胄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