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待见太子,对儿媳和孙子算恩厚,真要说起,王妙仪母子过得竟比一朝太子坦些。
原本在那紫云台宴上,贺重玉就能见到赵恪个传闻中皇孙,但他今年恰巧随母亲一起去拂山了,差错下贺重玉到现在也见过个。
贺重玉见过,但喜鹊可听少消息,她撇了撇嘴:“他可行。”
个行法,贺重玉了兴趣追问喜鹊,于喜鹊摇头晃脑地说:“长得行!”
喜鹊凑近了贺重玉耳侧,小声说道:“皇孙肖父,太子相貌就如何。”
想到所见皇子们,除了诚王赵礐长得龙章凤姿,其余皆端正余、俊美足,可皇子母亲们都明眸皓齿大美,皇帝本也神隽秀,得让贺重玉感慨。
除了闲聊,贺重玉就在喜鹊撺掇下开始整理自各路慰问礼品,一个别出心裁,既名贵药材,也贵重珍宝,而一副卷轴,贺重玉将其展开,白纸上书四个大字——云净天空,落款:王吉。
说起位王学士也唏嘘,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翰林学士,然而岁月如流,同僚大多步步高升,只个王学士半步未动,于早先“少年英才”也变成了别口中庸碌辈。
王吉身上一桩趣闻,他秉刚直,一文才子清高气,曾最看惯搅弄风雨薛灵竹,仅当朝弹劾过他,明里暗里讽刺多。
他最开始受到皇帝赏识,就因那手妙绝天下字,而薛灵竹,字迹丑陋算广知,于王吉便在自家书厅里挂了一幅大字,上书“蚓秋蛇”,喊了一票倾慕他书法朝臣去他家参观……
因件事,王吉被薛灵竹视死敌,极尽打压,潦草半生得志。
当然,都喜鹊听,而贺重玉也并当真,理由就以薛灵竹睚眦必报格,王吉若真他绊脚石,只怕早就被踹走了,哪里能像如今样大摇大摆地活在洛京。
些风言传闻贺重玉并放在心上,她打量手中字卷,啧啧称道,当即就挂在了正厅里。
贺重玉与王吉并无交,但王吉似乎对她颇欣赏,他送止卷字,一册书信,说若得闲暇,尽可过府一叙。
就贺重玉知道事了,她确和王吉并无往,但徐叔子和他可忘年交,徐叔子洛京少找友喝酒,酒兴上头就爱谈起荣州时闻,兼贺重玉在千秋大典上那一惊天,让王吉对个年轻女郎佩得五体投地。
…………
凝辉宫里一片沉寂。
在贺重华命令下,宫将所灯烛全都熄灭,只留了卧榻边一樽美捧璧水晶灯盏,一豆灯花微弱地吐息,倔强地释放着难以驱散片迷蒙暖光。
贺重华美艳脸庞在簇微光中显得几分诡谲、沉,她用柔软指腹轻轻摩那粒粒如血丹蔻指甲。
“玉儿太能干了,能干得出乎预料……”她嗓音柔和轻快,好像在了妹妹骄傲一样。
可贺重华冷笑一声,握紧了拳,留长削尖指甲轻轻一扎就刺破了手心,她觉得疼痛,漫心地松手,将那颗浅浅渗出血珠在掌心里抹平。
“苏子津……才该死家伙!”
许韧眉目间毫掩饰缕愤懑,她比贺重华更加冒三丈,事只到临门一脚时候,偏偏被苏子津一道奏陈破坏,多年心血几乎付诸东流!
“果然,一路就可信!”
许韧猛地一拳往下一坠,好像要砸中苏子津那张可恶脸。
如果苏子津在场,一定会脸委屈地叫平,“哪知道你妹妹那能耐,铁板钉钉死局都让她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