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妈沈氏二人也觉稀罕的了不得,何子衿道,“我在朝云师傅那里还见过更好的呢,朝云师傅用来做镇纸的就是这么大一块翡翠砖头。”
何老娘直道,“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说这个做什么,那是朝云师傅的东西。你们想,太子妃娘娘是朝云师傅的外甥女,肯定也是有很多宝贝的,这对鸳鸯佩,咱们瞧着兴许稀奇,可能在太子妃娘娘眼里,就是寻常东西啦。”何子衿道。
“这也有理。”何老娘道,“以前我听老赵家的下人说过,说皇帝老爷宫里用的马桶都是金子打的,有个给皇帝老爷倒夜香的,天天从马桶壁上刮金子,后来竟给刮成了个富户。”
何子衿笑道,“听赵家人胡说。”
何老娘道,“我也觉着是胡说,他家人又没见过皇帝老爷,哪里能知道皇帝老爷家马桶的事呢。”说到赵家,何老娘问,“丫头,只听说他家被抓起来了,你知道到底如何了不?”
何子衿摇头,“这倒不知,舅舅说进了刑部大牢,连李家那位败家子也一并进了大牢。”
何老娘给一评价,“该!”
何子衿觉着,她嫁人后的生活,与嫁人前也没什么不同,除了住的屋子换了换。
阿念却是觉着,他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变。
多好啊,每天晚上睡觉时都有子衿姐姐一道说话,而且,现在阿念都不与阿冽一道吃夜宵了,虽说现下也是子衿姐姐做好给大家吃,但阿念就要求带着自己那份夜宵和子衿姐姐回去吃。只是,阿念这个愿望没能成功,因为阿冽俊哥儿端着碗都跑阿念跟子衿姐姐屋里一道吃夜宵了。
好在,俩小舅子不会要求住在他跟子衿姐姐屋里,阿念每天跟子衿姐姐一起,还会说说情话什么的,譬如,“小时候,子衿姐姐就夸我屁股生得好。”
子衿姐姐:……
阿念还问,“子衿姐姐,你不会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
子衿姐姐,“少废话,只要是小孩儿屁股,我都很喜欢摸,又宣又软,跟刚出锅的炊饼似的。”
“那,虽然我现在大了,子衿姐姐,你要不要再摸一摸。”
子衿姐姐:……
“到底要不要摸一下啊?”阿念还不倚不挠起来了。
“有老鬼,这不大好意思吧。”
阿念:每当这时候就好想让老鬼再去死一回。
老鬼:当我喜欢看呢,还怕长针眼哩。
老鬼没能长针眼,阿念的日子也过得甜甜蜜蜜,待到六月初,阿洛回了帝都,说了些家乡之事,并没有再住何家了,阿洛自己租了朝廷的廉租房搬了出去。虽然何老娘觉着,阿洛就是住家里也无妨,但一想,何洛也是为官之人,与先时来帝都考试是不同的,何况,何洛说了,“探亲假也有日子,翰林的差使不敢耽搁,我就先回了。我这边儿收拾好屋子,待过些日子,我祖母他们也就到了。介时过来找三祖母说话。”
何老娘笑,“那可好。”
阿念与何恭去了翰林当差,也是巧得很,他们翁婿刚去当差,沈氏这里就发动了,幸而早请了产婆接家里来住着了。
沈老太太闻了信儿也连忙过来看闺女,但沈老太太心理素质显然不及何老娘,一听里面闺女那压抑着痛楚的声音,沈老太太自己先不行了,脸色煞白,额冒虚汗,那模样,何老娘连忙与江氏道,“赶紧,扶你婆婆回去。别慌,这才刚发动,得有一会子呢。产婆早看了,说这胎胎位正着呢。”
江氏也生怕婆婆吓着,忙劝说着扶了婆婆回去。
何老娘坐镇主院,及至正午,沈氏产下一子。
何老娘喜上眉梢,让余嬷嬷给了产婆一个大红包,与何姑妈道,“看你弟妹肚子圆溜溜,我还以为得是个丫头呢,不想,又是个儿子!唉哟,这帝都就是风水好啊!”
产婆见红包丰厚,揣怀里就开始眉开眼笑的奉承,“非但帝都风水好,也是您家里福气旺!探花儿家,岂是寻常的!您家这小哥儿,生在这么好的日头里,阳气就足,以后有大出息哩!”更把何老娘哄个乐不停。
何子衿去瞧她娘,沈氏脸色泛白,很有些倦意,精神却是极好的,还问,“你弟弟如何?”
“祖母正抱着称着,长得红溜溜的,一层红皮。”何子衿喂她娘吃米粥。
沈氏便放下心来,道,“红的好,孩子生下来红,以后就白净。”
不一时,何老娘就抱了三孙子到媳妇这里,笑道,“正好五斤六两,看看,多乖巧的孩子哟!你歇着,我给孩子喂些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