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儿白眼,跟他姐说,“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人追着个球玩儿。”
阿冽就强烈要求家里姐姐们过去看他蹴鞠比赛,胡文就说了,“阿冽你怎么不邀请我啊!”
阿冽道,“想也知道,中秋时阿文哥你肯定最忙,就是娘跟祖母也得忙着过节啊预备什么的。这要是人人都有家里人过去给加油,就我没人去看,多没面子。你说是不,阿文哥?”
何子衿很乐意参加这活动,一口应下,“放心吧,我跟三姐姐一准儿去!”
三姑娘笑,“我带着重阳,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何老娘道,“我那天也没什么事儿!”
阿冽十分高兴,道,“祖母,你要没事儿,你跟三姐姐她们一道去呗!我就盼着人多才有声势!”
“成!”何老娘欢喜应了,她自从给书院小学生做过讲演后,就对书院充满好感,何况孙子上的是官学哩。
何老娘还说俊哥儿,“你小时候可喜欢看你哥蹴鞠了,那时候你阿念哥在学里也会蹴鞠呢。”
俊哥儿道,“那肯定是我年少无知。”
阿冽直接握起拳头就要捶俊哥儿了,何老娘忙拦着大孙子,不叫打架,还说了,到时让俊哥儿一道去给阿冽加油。连带着何恭阿念,中秋节也放假的,都一道去看阿冽蹴鞠比赛。
待到中秋那日,阿冽一下子就在班里出了名了,主要是,他带来的啦啦队员太多了,简直是把父祖姐弟三代人带了去,除了他娘得在家照顾老三,全家都出动了。
全官学,就他家这样全家支持官学的蹴鞠运动。
何家在给蹴鞠队加油的时候也十分来劲,喊得特大声,尤其何老娘,那带着蜀地川味儿的一口帝都话,直把周围人笑倒一片。
阿冽他们的对手队有一少年,给何家这口音笑的,一下子把球顶天上去了。要知道这年头的蹴鞠跟何子衿后世的足球并不相同,这年头蹴鞠讲究除了手之外的身体部位顶球而球不落地,两队分列左右,中间立一球门,世称风流眼。在球不着地的前提下将球度过球门网中的“风流眼”为胜。
何家人真是加油有劲啊,还碰巧阿冽的队还赢了。何老娘十分欢喜,笑道,“这蹴鞠顶的可真好!”又邀请孙子蹴鞠队的成员,道,“来我们家里玩儿吧,今儿咱们胜了,该好生庆祝一二。”
蹴鞠队队长是个高瘦的俊秀少年,道,“这怎么好打扰。等下回,我们收拾好了,再去拜访。”
何老娘笑,“就是平常到同窗家去玩儿,不用这么正式,还请安啥的,无妨无妨。”
官学里都是官宦子弟,这年头官宦之家别个不说,礼数是十分讲究的,人家还是婉拒了。何老娘把孩子们都夸了一通,鼓励他们下次再努力,这才一家子回去过中秋了,待回家与沈氏道,“官学就是不一样,孩子们可有礼数了。”
沈氏给婆婆奉上茶,问,“可踢赢了。”
“赢啦!踢得可带劲儿了。”中秋的日子,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因是看了蹴鞠回来,何老娘脸上还微微见汗,心情亦是极佳,吃口茶,润一润喉咙,何老娘笑,“特别好看,咱阿冽还进了一个球呢。”何老娘跟沈氏说宝贝孙子踢球如何如何了不得的事。
待阿冽洗去一身臭汗回来,何子衿问,“阿冽,那蹴鞠队队长叫什么名字啊?”
阿冽道,“姓褚,叫褚越。”
何老娘道,“个子长得高,白白净净的孩子,特懂礼。”
阿冽忙道,“褚大哥蹴鞠也玩儿好,他可会玩儿,我有好些招术都是他教我的。”看得出对褚氏信服又祟拜。
大家说一回阿冽的蹴鞠比赛,就到了傍晚,吃团圆宴赏月的时候。
胡文还没回家,在铺子里忙呢。三姑娘把重阳装戴的暖暖和和的抱出来,何老娘摸一把重阳身上的棉衣点点头,“嗯,挺厚实。”又笑,“咱重阳去官学也很会拍巴掌给阿冽鼓劲儿呢。”
重阳现下听得懂些大人话了,听到有人夸他,立刻又挥舞着小巴掌拍了两下,逗得大家都笑了。
胡文中秋是大家快赏完月,他方回的家。
三姑娘早令厨下预备着热水呢,见丈夫回来,忙服侍他去梳洗。胡文洗个澡才出来一家子赏月,何老娘很是心疼,直叫胡文注意身体,胡文笑,“做这吃食铺子就是这般,越是过节越是忙,有的忙才好,不过是累些。要是没的忙,才是着急呢。”
何老娘笑呵呵地,“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