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何氏双双愣住,瞪大着眼,大嘴巴张着半响说不出个字。
热闹的乡亲也好似被什么压住了胸口,一下说不出话来。
两母女破旧的布衣下面,不出一块好皮肉,那各种各样的伤口,谁都能一眼得出,比温雨那肿起来的一包要重了不知道多少。
脱臼不算伤,只要找到会弄的郎中弄回去,就只是个关节处的肿包了。
但温婉母子俩这一身伤,却绝对是不弄药就会出事的,甚至还可能要命。
“咋咋的搞这样”
刘氏心里大感不妙,温雨捂着手嚎哭着让她来找温婉时,可没说她把人家打成了这样
要是没人见,她有一百种法子不认这账,可先前为了让邻里乡亲压镇,她嚎来这么多人,现在当着十
多双眼睛,咋赖
何氏同样瞪着眼睛,心里把自家女儿骂了个半死,做了这种孽,居然还有脸来叫她讨说法现在这么多邻居乡亲着,她从哪找理站
“连三岁的孩子都下这么狠的手还说人家温婉欺负堂妹,我这温雨也是个厉害的,三岁的小侄子,差点被打死,还好意思来因为人温婉还手就来讨说法”
之前的方脸男子又说话了,那语气听得出来是帮着温婉的。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本身就鄙夷刘氏和何氏的人,也禁不住了,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温婉像一坨屎,但也同样不得刘氏这见钱眼开的模样。
“可不是嘛都是一家调教出来的,差得到哪儿去”
温雨本就手疼得要命,听得还有人这么说她,又气又急。
“你们胡说些什么那根本不是我打的我一开始
就被她给扭了手,她身上的伤全是周小花和李杏给打的我还劝她们来着,是温婉她不识好歹”
“骗子明明就是你说要打死我和我娘的是你把我娘亲打晕,打得她头流血的,你不是我的阿姨,你总是欺负我和我娘”
玉儿瘪着嘴指证温雨的谎话连篇。
小孩的话最真,加上他那惨兮兮的一身伤,就算是厌恶温婉的人,也对这可怜模样升起一股同情。
“温家丫头你莫要乱说我家小花摔的是头,当场就给摔得不省人事了,还是李家丫头给拖回来的怎得就成了我家小花打的人了”何氏急得跳脚,生怕这最重的锅甩到他们家头上。
“我家杏子可是动都没动手不然为啥人家温婉就只还手打了你们两个,而我家杏子却半点没事呢不信问温婉,我家杏子是不是没动手,你们也晓得是她把你们两家丫头带回去的,怎得就说到我们头上”
被强扯进来的李杏她娘张氏不干了,事情是怎么样,她可是听她女儿说了的,她女儿是掺和了进去,却
从头到尾没动手。
眼原本讨伐温婉的事,变成了三家互相掐架,这热闹真是越越大,好些不怕事大的人躲在人群里着笑。
“不像话真不像话”也有年长点的老人不下去。
“温家三房的也特不像话了,说是被打得多厉害,却不赶紧带着见大夫,还揪着女儿到这儿杵半天。”
“既然这么说,那大家伙儿就一起评评呗,脑袋流血花五十钱,手脱臼花一贯钱,那怎么着温婉母子俩这身伤,也得要个三四贯钱吧既然温家丫头说头不是她打的,那就周家和李家多出点好了,乡亲们说是吧”
说这话的,是平时村里比较公正的一位猎户,向来为人爽利,不与人起争执,也不怎的管闲事,但今儿个却破天荒地帮着温婉说起了话。
来玉儿这可怜样儿,着实让很多有小孩的长辈起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