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寒霜抬眸,恰逢底下凌峰猛然吐出一口血,满座哗然!
“靠!凌峰居然输了?!”
“还是被鸣海压着打?鸣海这厮是吃了什么猛药?”
“我看是凌峰浪得虚名,修为不济,不过凌家吹得厉害,你们女修见他脸长得好就奉为男神潜力股,没脑追捧。”
有男弟子说酸话嘲笑,瞄向仙隐宗众弟子一个个表情淡漠,毫无慌张之色,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反而放下小视之心。
其实,仙隐宗弟子们与新晋师弟还没建立感情基础,掌门又没表态,面上自然不露痕迹。
元松见陆寒霜颇富深意地瞄了他一眼,并不心慌,“怎么了?”
陆寒霜启唇,“你们元真派挺有规矩。”
元松以为是说鸣海行为太过,笑道,“小孩子打架嘛,下手没个轻重,还请掌门多多包涵。”
陆寒霜轻轻一点扶手,擂台上原本捶得正欢猛出一口恶气的鸣海定住,他慌张四望,发现只有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手脚僵硬不听使唤,吓得面色大变!
席上各派弟子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寒霜并没隐藏痕迹,各家长辈敏感察觉到力量波动,纷纷朝陆寒霜望去,元松身旁的元枝皱起眉道:
“小辈比试,大人不好插手,您这样做不合规矩。”
元松附和,“要是各家长辈都这样输不起,小辈们还哪敢使出全力?”
周围弟子们深以为然。
下面的凌峰感觉禁锢身上的力量如潮水退去,深入皮肉血骨的酥软感也仿佛遭遇冷水倾盆,瞬间浇了个激灵。他擦去嘴角的血,抬眸望向陆寒霜,不解其意。
各家弟子同样等陆寒霜表态。
大家都以为像陆寒霜这样光风霁月的美男子,必然深明大义,颇有涵养,可紧接着,全场再次哗然。
只见陆寒霜启唇,“方才你行动迟缓,受了他三十七拳十五脚,我现在容你还回去,一拳不多,一脚不少。”
声音不大,可现场无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全部哗然色变,元枝更是脸色难看至极。
下面鸣海立刻白了脸嚎道:“我说你堂堂一个掌门,怎么能以大欺小,不讲道理!!!”
陆寒霜目光扫过鸣海,表情寡淡,“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不讲道理惯了。”
见鸣海父亲元枝脸上已经黑成锅底,元松掌门面色微冷,萧衍立刻替自家师父打补丁道,“我师父爱徒心切,还请多多包涵。”后面四字还回,元松不知是否错觉,竟察觉到些微冷嘲热讽的意味,看了眼这位先前并未重视的仙隐宗大师兄。
底下因陆寒霜一片窃窃私语时,陆寒霜不顾旁人脸色,朝下面再道,“有为师坐镇,你且放心动手。”
一副旁人耐他如何的狂妄样子,众人彻底明白,这仙隐宗掌门看着与世无争,实际根本是个不好惹的!
下面凌峰内心撼动,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隐隐察觉到有人暗中襄助鸣海,但周围无人所觉,根本查无对证,只能咬牙吃下这个暗亏。
没想到师父洞若观火,宁肯顶着欺负小辈的恶名替他出头,自凌家被灭遭受一系列打击,凌峰第一次感受到被护在羽翼下的滋味,他收敛眸中波澜,没再假仁假义推辞,更置师父于不义。抬拳便恨恨朝鸣海面部砸下,蕴含灵力,震得鸣海肌肉扭曲,惊惧非常,拳拳到肉,三两下便砸得人面容肿胀。
“这对师徒!这对师徒!”
几位大家长辈惊得说不出话,“师无教,徒无德。”
“你——!!!”元枝瞪直了眼,抬脚跳下擂台,陆寒霜抬臂送出一阵狂风把人吹得东倒西歪,竟然不能靠近擂台分毫。
陆寒霜没理会他的叫嚣,转首望向元松,“道理到底在谁那,别人不知,但你我心知肚明。”
元松脸色微变,他竟然察觉到了。
真人们闭关,问今境界倒退,除开痴嗔法师,圈内再无修为高于他的。而佛道各扫门前雪,他心知痴嗔不会管,才大胆出手,这人居然能察觉,难道修为竟然在他之上,可听说陆掌门俗名萧定天时,迟迟暮年才入门,再天资纵横都已晚矣,修炼时间别说比不上他长于百年,连问今入门时间都比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