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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合拢,打工人闵竟成扯了扯嘴角,一面腹诽,一面掏出手机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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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市因临海且并不偏北的缘故,即便在隆冬,也甚少见飞雪,今儿的雷雨倒属寻常。
可薄澜悬开着开着,天空竟不知不觉间停了雨,转而飘起雪来。
纷纷扬扬,愈下愈急,俨然有鹅毛大雪的架势。
黑色库里南疾驰在宽阔大路上,薄澜悬操控着方向盘,无目的地地随意向前。
脑海里的片段仍似走马灯一般,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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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百年传世,放眼国内商界几乎无人可抗衡。
二十九年前,薄夫人诞下一对双胞胎兄弟。
二人十六岁时齐齐分化,还都是极为罕见的S级alpha,信息素也均是烈性,老大是杜松子酒,老二是寒冰。
长子薄澜悬自小出色,完美符合继承人的标准。
反观幼子薄澜息,纨绔二世祖做派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斗鸡走狗,旷课斗殴,靠着基因决定的聪明脑瓜提前拿了私募股权与风险投资方向的博士学位,却转头挂上相机当起了摄影师。
方向也够特别,只拍纪录片。
大约真是天赋异禀,不过三年便成了业内翘楚,导演和制片求着他拍都还一镜难求。
只是摄影烧钱,拍摄报酬虽高,在富人圈里却不够看。
因此薄父薄母空难去世后,薄澜悬只接管了长洲集团,遗产却分文不取,都留给了薄澜息,包括古朴气派的薄公馆。
有了这些,哪怕薄澜息坐吃山空,也够挥霍十辈子了。
兄弟俩一个眼里只有工作,一个懒散轻狂目空一切,因此眼看快三十岁了,感情经历都还是一片空白。
可半年前,薄澜息却突然跑回薄家老宅,以一贯的懒散腔调对薄老爷子道:“爷爷,我要结婚。”
薄老爷子始料未及,当下也顾不得教训孙子,只问道:“……你要和谁结?”
薄澜息才从大草原拍完犀牛回来,肤色明显深了不少。
那黑魆魆的脸皮似乎涨红一瞬,而后他仿佛不自在似地咳嗽了声,答:“江家那只病恹恹的小兔子。”
薄澜息口中的“小兔子”,严格来说,算不得江家的孩子。
江家独子六岁时遭人拐卖,从此杳无音信,鳏夫江达曙膝下寂寞,四年后便去福利院领回了一个孩子。
只是他记挂着亲生儿子,便未曾办收养手续,只这么无名无分地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