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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岂能察觉不到那种理智渐渐抽离的无力感,他尽力放缓声调道:“嗯……宝宝,我们得回家了。”
库里南驶出婚礼场地,才过十分钟便停在一片陌生的住宅区前。
江雾萦怔然道:“不回那间公寓吗?”
薄澜悬后颈处仿似杵了座休眠期即将结束的火山,此种情形下他还能控制着不叫信息素喷薄而出,已是违逆生理本能之举。
他无法多瞧一眼江雾萦,只死死盯住方向盘,语气平稳、吐字清晰道:“闵竟成在小区门口等你,他会带你去住的地方,也会负责好你这几天的饮食起居,你要是不喜欢住,他会送你回学校……去吧。”
江雾萦望着他。
alpha易感期分泌的汗液极少,以致原本便过高的体温益发难以降低,故而江雾萦只能在他青筋迸出的额角与充血的眼球处寻到隐忍到极限的证据。
omega绞了绞指尖,犹豫道:“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薄澜悬想摸摸他头发,又怕任何微小的触碰都会令薄弱的自制力土崩瓦解,他只能道,“有任何闵竟成解决不了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走吧宝宝。”
江雾萦走了。
车门关闭后不足三秒,压抑到几近爆裂的腺体便遽然散逸出炽烈的杜松子酒味道,这空间有限的车厢简直如同一间酒窖,足以在瞬息间将人麻。痹。
郑由啸在电光石火间开门上车而后关闭车门,他嗅不到信息素,却也知道薄澜悬的状况不容乐观。
郑由啸一面给他注射抑制剂,一面道:“这已经是效力最强的了,一针比一般alpha用的猛药打三针还厉害,估计能撑到送你回公寓,但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薄澜悬掌心里握着只软和得他不敢攥拳的毛绒小兔,是方才江雾萦下车前从裙子上揪下来的。
omega肩头的那一只,离他的腺体最近,还残存着几点小青柑的通透香气。
薄澜悬的理智被针剂强行唤回几分,他寒声道:“……再打一针。”
郑由啸拒绝得干脆:“薄总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本本分分行医,哪怕您老人家自己不在乎副作用,小的也不想背条人命。”
他一打方向盘,往薄澜悬的公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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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萦坐在后座上,礼服肩头露着一半光秃秃的魔术贴,是摘下小绒兔之后剩的。
他垂着颈子,将裙摆上的薄纱扯来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