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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喜欢跟着晏初水叫哥哥。
还有一点点的粘他。
这样偶尔见到表哥的时候,哪怕他臭着脸嫌弃她,她也可以在心里默默地想——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反正我有初水哥哥。
小孩子的尊严,仅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挽回。
所以……要回那里吗?
她突然又变得犹豫。
夜风吹得更急了,两旁的树开始簌簌作响,在山的另一侧,隐隐有雷电的光刺开层层乌云,大概是又要下雨了。
有点崩溃的时候,远处忽地亮起了一片光。
由远及近,金白色的,特别明亮。
许眠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好高、好高的地方,扑通扑通地乱跳。
她下意识伸长手臂,拼命挥手。
那辆车竟真的在她面前停下了。
不是防弹车。
车窗缓缓落下,开车的人倾斜身体,手臂随意搭在窗边,探出半个脑袋看了她一眼,眉梢上挑,带着些惊喜的笑意。
“怎么是你啊?”他说。
许眠抬眼看去,也惊讶地张了张嘴。
瘦瘦小小的姑娘蹲在路边,像只走累了的小鸡崽儿,还挺搞笑的。
“快上车吧。”那人乐呵一笑,解开了车门锁。
虽然心落了下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许眠如获大赦,急忙起身,僵硬的双腿不知蹲了多久,顷刻间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完全脱离了神经控制,她的意念让她迈脚,可她的脚还钉在原地。
于是,在距离新年还有七月的时候,她直挺挺地对着车头……
磕了一个响头。
五体投地的那种。
“倒也不必……”车上的人说,“如此感谢。”
“……”
画面静止了两秒。
她像只青蛙一样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比磕头更丢人的是,她绝望地说——
“我爬不起来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