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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沉默地丢掉纸团。
她其实并不清楚。
程凇和叶辛楚确定关系那段时间,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考证比赛和社团活动上,尽量远离两人的生活。
但总有人要硬拽着她参入进去,做绝美爱情的粘合剂气氛组。
叶辛楚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稍有些不顺心就要作。程凇一般不计较,偶尔心烦也会起摩擦。
每到这个时候,方子尧和曾锐就会让岑稚去中间劝和:“你哥对你最没脾气,只有你说的他才听。”
她去问程凇,后者明显不想多说,岑稚觉得她对他也没多重要。
就像程凇明明不记任何日子,连自己的生日都要别人提醒。岑稚却听说他给叶辛楚办了很费心的生日会,醉春馆三楼摆满她喜欢的莫奈玫瑰。
岑稚不提的话,他从来不会记得她的生日,也不祝她生日快乐。
叶辛楚为了去翡冷翠留学,和程凇分手的那天,方子尧半夜打电话把岑稚叫起来。她睡眼惺忪地蓬散着长发,披件羽绒服冒雪去找程凇,在包厢的沙发角落看见一张瑞士留学申请表。
开车距离翡冷翠只有两小时的国家。
其实这些岑稚是无所谓的。
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如那封情书。
两人争吵后,叶辛楚放话说让程凇写封情书哄她,否则她不会消气。
程凇哪里写过,从来是别人写给他。
旁边有人出主意:“岑岑不是文科学霸吗?文采那么好肯定会写。”
岑稚当时拿着方子奈给她剥的橘子,装没听见地低下头,指尖发抖。
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叫她。
对面沙发上的人不说话,似乎也想起她高中作文经常拿满分。
过了会儿开口:“岑吱吱。”
岑稚慢慢地抬起眼。
程凇将指间的烟锨灭,若有所思地瞧她,片刻后,问:“会写吗?”
他说,“情书。”
……
“现在的手机密码还是对方生日,也不知道他俩在别扭什么。”
岑稚被方子尧的声音拉回神。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
方子尧再次叹口气,转身要走。往前走两步又停下,犹豫地回头问:“岑岑,要不你再帮你哥……”
想到岑稚刚刚的话,他改口,“帮程二再写一封?反正你有经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岑稚没吭声。
忽然明白为什么方子尧叫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