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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晃就是一个月。
那狗右脚留下残疾,却被陈准养得越发健壮,毛发黑而油亮,双眼炯炯有神,每次见他来都摇头摆尾,支起两条前腿扒住他胸口,热情地舔一通才肯作罢。
天气升温很快,某天,他接了水管,在院子里给狗洗澡。
刚好许岁来,她隔着院门便看见陈准穿件背心坐在小凳上,衣襟被水打透,隐隐现出逐渐宽阔的背和窄瘦的腰。
“你凉不凉啊?”许岁扒着围栏,冷不丁大声说。
陈准没等动,那狗先窜了过来,对着她吠叫不止。
许岁吓得倒退一步。
陈准:“回来!”
说来奇怪,这狗只跟陈准相处一个月,却聪明懂事极了,听得懂命令,并且高度服从,扭头便回到陈准身边。
陈准说:“坐。”
它乖乖坐下,扬起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子。
陈准来给许岁开门。
许岁不肯进,被陈准硬拽了进来。她没敢往前走,刚好脚边有个小凳子,便规规矩矩坐在上面。
陈准拿起水管继续给狗冲洗,同狗介绍说:“她是许岁,女,今年17岁,长的不怎么样,学习还行,平时爱唠叨,爱睡懒觉,不喝牛奶,是个小矮子,人挺野蛮的,还很霸道。你记住这张脸,一家的,下次不准咬了。”
许岁扯扯嘴角:“能听懂似的。”
“可别小瞧它,它的大脑比一般动物都发达,智商相当于六岁小孩。”他说:“有时候比你还懂事呢。”
“嘁。”
陈准侧头瞧一眼许岁,忽然很想捉弄她。
他拍拍狗的后背:“去,欢迎一下。”
那狗得令般站起来,叫一声,啪嗒啪嗒摇着小碎步就冲许岁过去。
“别别别,啊啊——”许岁惊慌失措,整个人跳起来缩到墙角。
陈准哈哈大笑。
许岁怕极了,这家伙直立起来都有她高了,大大的嘴叉,恐怕一口能将她脖子咬断,可退无可退,那狗前腿已经搭住她肩膀,伸出舌头,致以它对人类最崇高和友好的礼仪。
许岁双手捂住脸,只感觉一个湿答答热乎乎的东西疯狂舔她手背,她快哭出来:“陈准,陈准,求求你。”
陈准一愣,第一次听到这样软绵绵的语调从许岁口中发出来,不知为何,手指尖竟产生短暂的生理性麻痹。
愣神片刻,他赶紧过去把狗弄开。
许岁脸颊憋得红扑扑,扯住陈准背心擦手,并精准地朝他腰间掐去。
陈准:“嗷!”
这回他老实了,上次淤青还没掉,又添新伤。
此刻日头已升到最高,将地上的水蒸发,带来隐隐凉意。
打闹一阵,两人去屋里找吃的。
那狗粘人得很,陈准去哪,它就去哪。
许岁绕着它走,拆开一袋干脆面坐在沙发上,问:“这狗是什么品种?狼狗吧。”
“凡是黑色都狼狗?”陈准嘲笑她无知:“罗威纳。”
“多大了?”
“宠物医生看了它的牙齿,也就五六个月。”
“这个头可不像五六个月。”许岁又问:“叫什么名啊?”
陈准说:“没名。”
“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