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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您对我父亲有兴趣,但是,请不要如此纠缠!”
听到小樱的话,间桐雁夜难堪得恨不得立刻昏倒,只得快步过去。
“神父,和我进屋。”丢下这句话,雁夜将绮礼从间桐樱面前扯离。而原本填满了他内心的、不知如何与言峰绮礼相处的尴尬,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被化解掉了。
就继续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吧。反正现在是在间桐家,而自己也并非会任对方为所欲为的状态。这样想着,雁夜将来人引入客厅。“你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已经将Archer收服为自己的从者了。看来,你也找到了不得不作战的理由啊。”
言峰绮礼盯着雁夜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给出答复。“嗯。现在,只剩下Berserker、Archer与Saber三个阵营了。”
“噢?”雁夜起初有点意外,之后便了然道,“你教唆Archer去干掉了Rider吗。”
“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认为,重回世间的、曾经为‘王’的英灵或许有很多,但最终留下的王者,只能是一个。”
而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是人类史上最古老的王者,当然无人可敌。早已做过调查的间桐雁夜,为故去的Rider叹息了一声。“那么,现在就很简单了。由Berserker去牵制Saber——会尽力除掉骑士王的。至于卫宫切嗣,就交给你了。他这个人,是打着亲手除掉所有御主的主意来作战的。我和他交过手,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杀掉他的能力。反正,你一直都想与这位魔术师杀手进行决斗,不是吗?”
言峰绮礼缓缓点了点头。“对于这一方案,我没有异议。但是,在那之后呢?”
通过合作,Archer阵营与Berserker阵营或许能够留到最后;但是,圣杯只会选择一人。这是他们彼此都清楚的事实。
雁夜笑了出来。“现在谈这个未免太早。虽然无论是我的Berserker还是Saber都不可能战胜你的从者,但你也不要太乐观。如果你被卫宫切嗣杀死,或是我因为被Berserker耗尽魔力而死掉,那么,事情便会有所不同。”
间桐雁夜平静地谈论着自己死亡的可能性。那是他关于前世的记忆。为了令Berserker能够杀死Saber,自己解除了兰斯洛特“无毁的湖光”的禁制。然而,这柄宝具将自己全部的魔力与所剩无几的生命一并蚕食掉了,也导致了Berserker的战败身亡。
自己曾在废墟中爬起,穿过漫天火光返回间桐家,希望能用生命的最后一刻解救小樱——虽然并未成功。现在想来,那片大火恐怕就是圣杯引起的,也预示着第四战的终结。
只是,不知道言峰绮礼与卫宫切嗣,谁才是前一世的赢家呢。
雁夜反常的沉默令绮礼感到在意。微微探出头去,绮礼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而对方脸孔的某些明显变化令他皱起眉头。“雁夜,你的眼睛……”
听到那个敏感字眼的一刻,间桐雁夜便打算将头转开。然而近在咫尺的男人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令他无处可躲。雁夜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对上绮礼的视线。
在绮礼记忆中,那双轮廓柔软的细长眼睛拥有着黑色的瞳仁,只偶尔在使用邪术的时候浮现出难以辨认的一丝深紫色光华。但现在,对方的双眼完全转变为了深紫色——那是任何人的肉眼都无法忽略的改变。暗紫色的光芒与对方毫无血色的白色肌肤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就像是从内部开始崩毁的身体,在生命即将燃尽的前夕,忽然孤注一掷般地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为什么呢。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体内的魔力也没有衰颓的迹象。但是,自己在碰触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很是不安,仿佛,对方正在以自己无法阻止的方式坏掉,并且,趋近于死亡。
“只是从家里的长辈那里得到了帮助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神父。”这样解释着,雁夜感到心脏内部传来属于某个腐朽生命体的冷笑。
脏砚是在嘲讽自己与言峰绮礼扭曲的关系。这个认知令雁夜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