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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用尽了肺活量。
我又一次输了,一败涂地。
说什么死之前拖个垫背的,全是痴人说梦,荆卓明何许人也,他要保护的,怎么会被他人所伤?
我自作孽,我不自量力,可笑可悲。
真狠啊。
不愧是荆卓明,这番警告来得有效,直击我脊椎,打得我直不起腰,表皮无伤,却五脏俱损。
敢动他的人,必定不得善终。
我怕了。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去佛他逆鳞,不该去动俞槊。
我撤出战线;
我祝他们白头偕老;
我求饶、我祷告。
何黎却还在原地,丝毫不动。
“去啊!马上告诉他,我交出那份名单!俞槊不会有事!只要他立即安排手术!”
或许是我的瞪视太过急切,何黎终是走了。
留我一人,静静地等待宣判。
此时此刻,除了二哥能够接受治疗,其余什么都可不在乎。
那死去的数十方家人也好,烧伤的四十余人也好,除了二哥,我概不关心,也力所难及。
不知道老头子地下有知,又会被气成哪般?
靠坐在床头,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
两眼发直。
秒钟走得太慢,分明只有小小一格,可它每走一步,却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让人等到心焦,却又不得不咬着牙、切着齿、耐着性子看它一点一点慢慢走。
我一直在安慰自己,若荆卓明还有点人性,他会答应。
他会答应,因为俞槊的命把握在我的手上。
可我没想到,末日来得那般快,十五分钟后,何黎折回来告诉我,二哥死了。
我不明白。
我真不明白。
为什么短短十五分钟之内,二哥就死了?
我不相信。
“我要见二哥。”
我说:“我要见二哥!”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空空的房间里无限放大,恍若困兽。
何黎只会重复那一句话:“二少,节哀。”
节哀?
荒天下之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