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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说的没错,是男人就应该混出点样子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齐向天一双英气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迷惘。
“迟信,你知道么?我特别嫉妒你。”
“嫉妒我?”
迟信不解。
“你看,你脑子那么好,体育也好。你才来多久,班里的同学个个都喜欢你——连文瑞都夸你。”
齐向天苦涩地笑了笑,和他平时在班级里大大咧咧,充满阳光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也想像你这样啊……每次放榜的时候,我多希望自己的名字可以离秀才近点,再近点。而不是他在红榜第一个,我在白榜倒数第一个。”
一大颗泪珠出现在了齐向天的眼眶,“从小吧,人家听说我和秀才是好朋友,马上就会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就好像我这种人的名字,根本不应该和他同时出现一样!我是垃圾,臭虫,将来的社会渣滓,注定要做败类是么?”
迟信一下站了起来,拳头在身侧牢牢紧握,“谁说的!”
“不用谁说,大家都这么想。”
齐向天抬起头,抑制住眼泪流下的冲动,“我本来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齐向天,他们懂个屁!你和刘夏至是要做一辈子兄弟的,他们懂个屁!但是真的……真的,我想有一天,被人提到我齐向天的时候,不会觉得我拉低了他的品格,不会觉得是怪异滑稽的。”
迟信张开了嘴,他想说很多,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身侧紧握的拳头缓缓地松开,掌心被指甲印出了红痕。
即将到来的高三的残酷,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一场考试后就被决定的命运,而是少年终究要长大,选择和离别终将来临。
“你……决定好了么?”
迟信低头问道。
“你……先别跟秀才说。”
齐向天起身,将易拉罐收拾好,放进塑胶袋里。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怕耽误他学习。”
“我知道,你放心。”
迟信接过塑胶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又从兜里掏出口香糖,两人分着吃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两节课和自习都结束了。
教室里,刘夏至正埋头补着前几天落下的作业,听到有动静声。一抬头,就看到门口两个高大的身影,跟门神似得堵在门口。
“呦,知道回来了。”
“怎么,下午又被尿憋坏了?来来来,快,我背你去厕所再解决一回!”
迟信笑着走到刘夏至的身侧,伸出手要抱他。
刘夏至“啪”地把笔拍在课桌上,“我以为你们两个被拐卖了呢。刚才班主任问我,我只能说你们两个被警察又叫去协助调查了。”
齐向天也不答话,麻利儿地收拾起了书包。也不管刘夏至抗议,一股脑地把书本考卷全塞进他书包里,一只胳膊架起他,往身后一甩,熟练地将人挪到了背上。
“哎,我问你们话呢!你们去哪儿了?”
“哎,你废话太多了,再不走都要关校门了。”
迟信接过他们两人的书包,拎起拐杖迅速地闪出了教室,不给刘夏至半点挣扎的机会。
“你们两个到底密谋了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一路上,不管刘夏至怎么威逼利诱,齐向天愣是不吐一个字,迟信更是满嘴花花,总能把话题引导别的地方去,气的刘夏至哇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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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路夏至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日子——脚上的石膏终于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