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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宸风苦笑。
从佛堂出来,初雪纷纷扬扬。虽是初雪,却来势汹汹,一连下了两天。从御书房的轩窗往外看,正好是一派银装素裹,唯有一枝老腊梅趁着凛冽开了一树妖烧。田福安拿起放置在冰块上的酒壶,往夜光杯里沥了一杯美酒端给郦宸风,“陛下。”
本就是冰天雪地的时节,冰冽的酒液下肚别有一翻滋味。郦宸风眉角微扬,“这是什么酒?”
“这是波斯国王子送来的波斯美酒。”田福安答。
“波斯美酒。”郦宸风就着那抹冰例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水入口寒冷,入喉则忽得像是被人点了一簇火暖暖地烧起来,却不烈。绵柔温暖味道甜中带酸,清香馥郁,端的是一壶好酒。波斯人惯以葡萄酿制美酒,还记得曾经在晏敏家的屋顶去陪他喝酒便抱着坛葡萄美酒,可惜斯人却只抱着辛辣的奴姆酒不放手,将葡萄酒递与郦宸风,戏言,如饮敏之……
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时那境。这冰咧的一口酒,确如敏之。他蹙眉将酒杯递给田福安,田福安又小心满上。
三杯饮下,身体便薄带了些酒意,周身湿热的气息四下窜动。他捏着酒怀,看着那黄亮的一盏酒若有所思道,“田福安你虽入宫多年,却也是曾走南闯北的人,可曾听过有一种酒叫‘熏风’的?”
田福安拱手:“老奴无知……”
郦宸风又饮下了杯中酒,轻吁了一声,“颖浩到哪儿了?”
“日前传书说是已经到了渭州,这两天没有消息回来……”
“没消息也不是坏事。”郦宸风抬眼,轩窗外不知几时多了个人。他穿着一袭水貂皮的斗篷,一张淬玉似的俊脸映着初开的梅花,俊美无俦。郦宸风看得一时晃了神。田福安着人又往御书房里加了一个炭盆,轻轻挥手,随着那些小太监暗自退出门外。
那人摘了一枝梅笑盈盈地走进御书房,掸罢了身上的雪,拱手:“微臣怀英参见陛下。”
“哦,怀英啊……”郦宸风被这名字点醒,浅笑一声。
怀英走到花瓶前,将那枝梅花插到瓷瓶里。解下斗蓬扔在一边,看着画宸风面前的酒杯搓着手埋怨道:“陛下赏雪怎么不叫微臣一声。”
“本来是在这里看奏折,雪下得大了,又闻到那梅花暗香浮动,一时兴起就叫田福安拿了壶酒。”郦宸风笑道。
怀英哼了一声,自顾拿起几案上的酒,“冷死人的天,微臣讨一杯酒暖暖身子可好。”
“这壶就赏你了。”
“谢赏。”怀英笑着自斟白饮了一杯,蓦然打了个寒哆嗦。一壶酒险些酒了。他拿着那酒放到几案上啧舌道,“好冰好冰,田公公怎么这么不晓事,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喝这么冰的酒水,不怕伤了陛下的身子么。”
郦宸风看他俏皮的样子,夹起一块鹿肉放到他面前,“这种葡萄酒冰过才美味,你吃口菜暖暖肠胃。”
“啊……”怀英张大了嘴,像是鸟巢中待哺的幼鸟一般。郦宸风眉心一拧,笑着将那肉送到他口中。
“过了天子手的肉,果然比普通的肉要清香数倍,美味当世无双,连那酒都一下子捂热了。”
“鹿肉若要烤得清香好吃需抹上蜜糖,你这嘴,切下来直接烤炙,只怕也比这鹿肉鲜美。”郦宸风支着下巴,斜限看他。
“陛下若是想尝尝,微臣这就去拿刀来切下烤给陛下吃。”怀英这么说着,抬腿作势要出门向侍卫借刀。郦宸风轻轻一扯,怀英便跌坐在他怀里,郦宸风靠着椅子捏着酒杯,最爱看人就是他这张侧脸。同六年前的那人,有九成九的相似。一时之间又晃了神,伸手箍紧他的腰身,低声:“敏之……”
“嗯。”怀英如是应。
郦宸风将脸埋在他胸前,嗅着他肌肤上浸出的淡淡香气。怀英弓着身子坐在他身上,方才被赞过甜美的两片唇灵巧地在郦宸风的脖颈上研磨,留下浅浅酥痒,却不着一丝痕迹。郦宸风闭上眼睛,抓着他的发髻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腿上。怀英利落地解了他的衣裤,隔着亵裤,已见郦宸风龙精虎猛的半身呈擎天之势。他吡着牙,隔着丝绸轻轻啃咬,那处涨大了几分。郦宸风闷吭一声,皱起脸。怀英瘪了一下唇,从亵裤里掏出那物张口含住。郦宸风猛得一挺身,直插到怀英的嗓子里,噎得他眼泪横流,好容易缓过神,熟稔灵巧地吞吐揉弄。郦宸风轻轻吐息,间或从高处往下看一眼,仿佛看到的是晏敏正在替他排忧解闷。心里却又清晰地知道,这不是。
相守近十年,从不曾对他有半点逾越之举,他也从不将煌煌天子放在心上。若他是娶妻生子,倒也罢了,谁曾想,他竟随着那个混血的杂种寻死觅活。
想到司马空,郦宸风怒从中来,掀着怀英头发将他提起来,恶狠狠地叮着他。求不得么,求不得……
“陛下……”怀英一声还没落地,亵裤褪到了腿根,郦宸风掰开他白嫩的光腚往自己身上按下,半点也不怜惜。
怀英疼得哆嗦,伏在郦宸风肩上,“陛下,微臣疼得厉害。”
郦宸风哪管这许多,兀地一挺身,直没到底狠狠顶弄起来。怀英扭着腰身,带着哭腔呜咽,“陛下,万岁,轻些,撑破的地方还没长拢又破了。”
“你是那处想不给朕用了么?”郦宸风看着他纠结皱眉的样子,这样子也像晏敏。越是这般越是要折磨他一番,心中狂郁之气才能舒缓。
“微臣是不打紧,陛下的圣体安康最重要……”怀英吸了几口冷气,慢慢回过神来。
郦宸风唇角浮起一丝冷酷笑意,心里的怒火也平熄了些许。他靠着椅背斜睨着他的脸,淡淡道,“白己动。”
怀英也知道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慢慢起伏了两个来回,疼劲过去,他也得了不少甜头,便习以为常地在郦宸风身上颠簸。两只手在郦宸风的身上来回摩梭,刻意引他的手抠弄白己乳首。郦宸风张口咬住一颗,怀英唔唔呻吟,又似快活极了,又似痛苦极了。郦宸风靠在座位上,仰脸看他已然自得其乐的淫乱神情,衔着一抹冷笑痛痛快快地泄了一回。长吁了口气,替他把衣服裹起来,怀英坐在郦宸风怀里喘着粗气,一时难以起身,“陛下这般,幸而是太子不在宫里。若是太子在,冷不丁地闯进来,又要斥责微臣祸乱君王。”
“难道你不是在祸乱君王?”郦宸风失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这张脸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翻。到底不是敏之,敏之的脸素来白里透青,几时有这种情欲迷茫的俗艳神色。但不知若是他跟司马空在一起……
郦宸风皱起眉头,蓦然怒了。单手扼住怀英的脖子。怀英握住郦宸风的手,颤颤道,“陛……陛……下……”
郦宸风倏然回过神,把他从身上推下去,“下去吧。”
“是。”怀英轻咳着,不敢多做停留,整好衣服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