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挚刚觉得气氛暧昧地刚刚好,就看对面的人两眼一闭,倒了。
他黑着脸爬起来,把吴淼扛起来走了。
走到巷道口才想起来小老弟还在这呢。老弟冰棍早就吸溜完了,乖乖地咬着棍子还蹲在那,看到管挚来了张着胳膊也要抱抱。
“我腾不开手,过来抓着我衣服”。浑身是血的管挚扛着一个人,屁股后面还拽着一个小人,这个场面相当震撼。不过暑假的下午一两点太阳正毒辣,街上基本没有行人。到医院把正困得低头的值班护士吓坏了,赶紧把昏迷的送去急救,把管挚拉着检查,把小朋友带到值班室还塞了两个喜之郎果冻。
等管琪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管挚躺在值班室的凳子上,一边指挥旁边蹲着的一个小不点拿纸给他擦脸。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他走上前拎开小的,踹翻大的,“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管挚看到他哥,赶紧起身让座。
“我不敢给妈打电话,医院一定要来个家长才肯放,不然就要报警。”
管琪上下打量管挚,“你这不是没事吗?”
“我是没事,里面还有一个,他有事。”
“你女朋友啊?”管琪百年不遇面露笑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一抬头看到禁烟大字,又讪讪的塞回去。
“男的他!!”管挚好像被戳中心思一般脸红了,不过也看不太出来。
“严重吗?”
“肋骨断了两根”
“奥,那还行。你头上没事吧”
“缝了两针。不过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打架的料”管挚骄傲地说。
“天生抗揍的料。”
八仔没怎么见过管琪,所以不敢主动靠近,就乖乖地蹲在管挚脚边吸溜果冻。
管琪就喜欢别人害怕他,所以不由分说地抱着他就去找医生了。
管挚进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吴淼裸着上半身,眼睛紧闭着,胸上裹着绷带,真是一点儿没露点。
旁边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擦脸,管挚上前不悦“你为什么只给他擦不给我擦?”
护士笑了“好好好,干脆你来给他擦,行了吧”
管挚接过湿巾,临到触碰他脸的时候,手竟然肉眼可见的在抖。自己与他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湿巾。手划过他笔直的鼻梁,露出一笔洁白;划过眉骨,露出笔直的眉毛;划过脸蛋,露出微陷的脸颊;此时已到了傍晚时分,晚霞伴着鸭蛋黄似的太阳眷恋着一天最后的时光。能把光秃秃的房间都盛满暧昧的情愫。夕阳透过窗子,映在管挚一半的脸上,被镀上一层金色,睫毛也被拉长身影。
吴淼醒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管挚像一尊雕像,被睫毛笼盖下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他从没被谁用这种眼神看过,幽怨,迷恋?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吴淼感觉痒痒的,就在胸口,却又好像在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