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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爷,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让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是在等着你?请问你是风流倜傥还是俊美无双?并且我再没有头脑,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生投资在一个已婚男人身上,请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的魅力,也别低估了我的智力。”
薛佳柔说得对,她每次给人留退路,反倒将自己逼得无法脱身,她原本算无辜的,可这个人一而再的出现,别人又会如何看她?在别人眼里,是不会管真相如何,只会以为她品格不端,人品恶劣。
黎宏耀愣了好一会儿,眼眶微微红了,“我知道你这样对我说话,是希望我不要为了你难受,让我好好过生活,但你这样,痛苦的会是你自己。你别怕,原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如果不是她硬要嫁给我,我们也许会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了,是她非要进入我们的感情,破坏了不说,还恶人先告状。你别怕,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对你好的,你等着我……”
程羽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她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想吧,只是我请求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我从来都不想见到你。另外,我真不是等你,哪怕是当年我们的婚约取消,其实我很开心,因为那时我有着我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嫁给你了,我很满足……请不要打扰我,而你,也请保重。”
她不管黎宏耀什么表情,自己抬步走开。她感到莫名的烦躁,于是连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只想着摆脱这个麻烦。那份烦躁,在她问起薛佳柔那个男人有没有结婚开始,就跟随着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在乎,可就是很在乎很在乎。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那么多那么多人违背道德伦理,哪怕被人说笑,可他们依旧过得如鱼似水的生活,明明也知晓,就是这种没有原则的人过得更加幸福,她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别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可她知道,自己变不成那样的人,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结婚了,她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待下去,那不止会让她觉得自己恶心,还有她心中的那一抹白,同样会变成黑色,并且永久也洗不干净了,她就是知道。
程羽菲已经沿着那条路走了很远,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定下脚步看向街道上那辆车。似乎她走多块,这辆车就开多快,她狐疑了好一阵,想着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一点,也许那辆车根本不是在跟着自己。
只是当车窗降下来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可恶,他又换了一辆车。
安亦城看向她,眉梢微微上扬,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让他的心情很不错。程羽菲无端就生出一股儿懊恼,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又来了多久……
很快,他就主动给出了答案。
他先是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目光中有着探询和评估,良久后扯着嘴角,“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
能让一个男人说出要娶她,还为了她愿意离婚,他怎么就没有看出她身上有这么大的魅力和价值。
她心口一紧,原来他来了那么久,却只是在一边当着看客,现在还这般的讽刺她,突然就十分不舒服,她笑着走到车前,盯着他的脸,“魅力这东西么,真不好说,不过能让你安少看上,真是我的荣幸。”
安亦城的眼睛突然就变冷了,她伸出手去扯她的下巴,向下用力,让她不得不弯下|身,视线与他平视着,他这时才舒服了那么一下,“我这是在夸你,没有看出来吗?”
他生气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可她知道。
直到程羽菲坐进了他的车里,还是不清楚他气愤的是什么,是她被另一个人看中,惹到了他男人的霸占欲,还是她竟然会被别人看中,于是感到不可思议?
她得不出结论。
安亦城却捏着方向盘的手,却那么的僵硬。她能让黎宏耀过了这么多年还对她心心念念着,她可真有本事。他闭闭眼睛,得承认,他难受的不是这个,真正会让他难受的是,过了这么多年后,他竟然也对她心心念念。
真讽刺,他想,他是恨着她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只有这种想法才能让他内心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才能让自己安然,他恨她,他给自己这样定义着。
程羽菲的心情也是百转千回,她突然就恶心起自己来,她这样跟着安亦城,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不过也是把自己卖给了他而已。但却因为他是她心中那个不可替代的白衣少年,她曾对他心心念念,于是她现在的行为就没有那么让人可以唾弃似的。
其实都一样不堪,都一样让人感到恶心,偏偏要给自己包装一层爱情的外衣,好像这样,自己就不会感到自己那么可耻而已。
其实你就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她这样想着自己。
第十页
程羽菲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安亦城在床上将她反复折腾,用着各种方式,让她喊出他想要的话,不管是对欢愉的shen吟还是被他折腾不行的求饶,他都要让她满足他,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
直到最后,程羽菲都不清楚是他善心大发的放过了自己,还是自己的声音太过刺耳,可她明明全身酸软不行,还是没有能突然晕过去,甚至头晕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
她收回自己的思绪,可还是不能专注的处理着工作,电脑屏幕上的那些字,变成一个个小蝌蚪,甚至还在游动着,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请个假,她这种状态也做不好什么。当她终于下定决心去请假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只是程羽菲很可笑的感觉到自己竟然把自己当做一个看客在看这一场闹剧,因为来的人是白轻柔,进来便嚷着叫程羽菲出去,敢做不敢当,躲在了哪里。程羽菲靠在一边,盯着白轻柔的身影,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场充满狗血的闹剧里。
白轻柔还在那里叫喊着,让程羽菲出去,程羽菲站的地方恰好能看到白轻柔,但白轻柔却不能一眼看到她。白轻柔闹了一会儿,惹来了众多观客,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开骂了,先骂程羽菲不知羞耻,恶心,勾引有妇之夫,这种女人应该千刀万剐,破坏别人的家庭……
原本大家都看着好戏,在听到白轻柔这般骂人之后,好几个人便向着程羽菲的方向看过来了,对于破坏家庭的小三,虽然旁观者不能骂什么,但帮帮原配还是可以的。程羽菲不由得微微笑起来,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群人,看到了一点,立即认定便认定别人的罪行,即使错了,也只会怪罪别人不检点,从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程羽菲走了出来,白轻柔一看到她便忍不住跑了过来,恨不得将程羽菲撕扯成几瓣。在白轻柔跑过来时,程羽菲顺手拿了旁边一个当摆设的花瓶,抱在手中,眼睛直直的看向白轻柔。
她从小的生活方式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甚至还有意的对着他人妥协,认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生活也总会教会自己一个道理,很多事情,如果自己退一步,别人便会进一步,直到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