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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两人穿搭倒是一致,都是大衣,一个驼色,一个黑色,色系都挺配。
牵着手溜圈,从办公楼散步到了购物商城,又一年圣诞,不过今年活动都很低调,外边广场上现在都还没有圣诞树,但热闹的氛围不减,购物季已经开始。不过是十倍积分,工作日奢侈品店门口已经开始排队。
赵昕远本想着人不多,可以带她去买个项链,她太素了,基本没见她有戴过首饰。但看到这么多人,不想把跟她的散步时间浪费在排队上,不如他白天再来。
两人又走了出去,看到他对人多处的避之不及,宁清问,“是不是惊叹于本城人的消费能力?能把奢侈品店都挤得水泄不通。”
“是的,我这个乡下人,算见世面了。”
“去你的。”她笑骂,他这个城里人,来抢什么乡下人的名额,“你是乡下的,我就是村里的。”
“那我就是你村里的,说,我是不是你村里长得最帅的?”
他搭着她的肩,把她勾在怀里向前走着,两人笑作一团,毫不顾所谓形象。
“昕远?”
两人寻着声源看去,是程帆和林夏,此时正在一家酒店楼下。
赵昕远拉着她走了上前,“叔叔婶婶晚上好,这么巧。对了,这是我女朋友,宁清。”
“林总好。”宁清跟林夏打了招呼,她旁边的男人不知如何称呼,就点头致意了下。
“叫什么林总,跟着昕远喊我婶婶得了。”林夏看了眼宁清身上的包,是她送的那一个。
宁清一阵尴尬,这一段关系,在她看来就先这么着吧,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她介绍给了他的亲戚了。
程帆不知林夏怎么就和赵昕远的女朋友认识了,“酒店上面有个酒吧,要不要一起上去喝一杯。”
赵昕远不知宁清愿不愿意,他觉得遇到了认识的人,大方地介绍女朋友是应该做的。他也想将她拉入他的社交圈,但又怕她抗拒,觉得太快而无法适应。
看着她没说话,他就给回绝了,“一会我们可能有事情。”
宁清此时却转头看着他,“我没去过酒吧,你能带我去玩玩吗?”
看着这一出的林夏笑了,走过来挽住宁清的手,向酒店门口走去,“这儿的酒吧环境氛围不错,他有事让他走好了,我带你去。”
她总是给人惊喜,若说他刚刚没有一丝失望是假。
两个男士走在身后,程帆见了侄子一副彻底放松的样子,少了上一次见他时身上的紧绷感。
做一份事业的人,各项事宜都要强势执行来推动,日程安排紧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对紧张感的把控。做事节奏要紧张,心却要不断向外打开、足够开阔地慢下来。
很明显,刚来京州搞创业的赵昕远,身上是有股较劲感的,人一较劲,就会紧绷,紧绷就会动作变形。
这并非绝对的好与坏,是个过程,谁都会经历。但不宜过长,在紧张到崩断之前,要被及时松开,这看个人悟性。
程帆有从那个阶段过来,也保不准以后绝不再经历如此过程。但经验丰富总是件好事,能够敏锐察觉到心的松紧。所以,他一眼便察觉到了,赵昕远有在第二个阶段迈进了。这个速度非常快了。
宁清不喝酒,真没去过酒吧。坐了好一会的电梯,才到达了酒吧所在的楼层。一入内,并没有刻板印象里的嘈杂,放着轻缓的音乐,人不多,装修风格复古而奢华,灯光柔和,氛围十分舒服。
程帆夫妇本就预订了窗边的位置,两张长沙发间是张矮茶几,林夏拉着宁清坐在了一张沙发上。
虽在这个城市呆了好几年,但这是宁清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坐下后往外一瞥时,几乎半个城市都要收于眼底。
河流从城市中穿行而过,亮着的是电视塔、连起两旁陆路的大桥、金融街和商场,高耸的住宅楼穿插在其中,参差交落处,不知那些低矮的楼房、偏僻幽静的街道,落在了哪里。
面对如此景观,心中的震撼是无法压制的。
有人批评雄伟而气势磅礴的建筑,并将这种建筑风格与意识形态相联系,认为这是种宏大叙事体,爱好崇高,便并不利于个体关怀。
然而眼睛,是最直觉的感官。被人批评充斥着压迫性的宏大建筑,对另一部分人来说,是壮观,具有绝对的强大力量,能够主宰与颠覆一切的壮观,渺小的人类,人性最深处想要依附的恐惧感是挥之不去的,又怎会觉得不震撼?
宁清看着幕墙外边,走了神。这样的高度是由财富搭建而起,若要细想,这样的景色,是以无数人为代价。壮丽过后,心中的恐惧与悲悯也随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