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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凝滞。岳仲见状,忙上前打圆场,请于森重新坐下,问道:“不知所为何来?”单致远亦是明白自己这般迁怒,不过叫那修士受了无妄之灾,更显得忘恩负义。便收了郁色又道:“我在想别的事,于道友勿怪。”
于森察言观色,方才松口气,同胡满仓你一言我一语,说清了来意。
原来这剑圣门已有上万年历史,乃是个纯粹的剑修门派。而后日渐式微,数代单传,传至于森这一代时,便只得师徒二人,再无其他门人。
落魄之处,比起真仙派有过失而无不及。
真仙派众人听闻,亦是感同身受、唏嘘不已。
剑圣门因传承日久,故而虽人丁凋零,掌门玉印却仍是第二品。加上剑圣门又有一门独门心法,祖上曾以这心法顺利渡劫,修成了剑仙。
故而如今便是三岁孩童身怀巨宝,引来了众门派的虎视眈眈。
剑圣门历代掌门绞尽脑汁,小心翼翼藏匿行迹,好容易维系至今日。
单致远皱眉道:“既然如此,为何如今大喇喇报了名字,前来这宗派大会?”
于森叹道:“实不相瞒,我师父已殁了。如今整个剑圣门只剩在下一人,掌门玉印同剑圣心法只怕要保不住。”
岳仲一拍扶手,怒道:“胡闹!既如此为何要贸然前来大会,岂不是羊入虎口!”
于森叹道:“我已被三山观发现了行迹,若是再一味躲藏,不知哪日便遭了毒手,不如放手一搏。”
单致远同胡满仓视线一撞,立时明白了,“你想同真仙派结盟?”
于森咳嗽一声:“单道友快人快语。”
原来初试之后,于森便四处打探了单致远同那真仙派的消息,便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于森道:“若在下所料不差,贵派大会之后,便要广收门徒了。不如同我剑圣门联手,在下虽不曾领悟祖师爷留下的心法,却对剑修一道有些心得,教个入门不在话下。那剑圣心法——便由我两派共同保管。”
岳仲早在于森提议时,心下已有允意。一则双方同病相怜,二则同视三山观为敌,三则胡满仓虽是小徒弟,看人却极为毒辣,若他肯引荐,此人品性不至太差。
只是他如今名虽为掌门,却处处依赖两个徒弟,不由心中萧瑟,叹气道:“于森,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于森自然知道此事不可急进,仍是面色平和笑道:“自然,在下不过提议,成与不成,自然悉听尊便。”
单致远又问道:“如今便是三山观行动最快,要暗害于你,谋夺掌门玉印?”
于森叹气道:“三山观素来横行惯了,所欺压谋夺的,又岂止我一个剑圣门?真仙派想必也深有体会。”
岳仲深以为然,缓缓点头。
胡满仓道:“于兄,此事我定会同师父、师兄好生商量,你且放宽心。”
单致远又问道:“于道友,除了我两派皆受过三山观欺压,你又为何选我等做盟友?”
于森道:“初选时你以一敌二十余修士,如此实力,早已震惊万渡城。单道友莫非不知?”
单致远怔然,低声道:“确实不知……”
胡满仓道:“拜帖都被师父挡了下来,师父要你静心闭关,一切待大会结束再说。”
单致远方才笑道:“多谢师父师弟挂念。”
送走了于森,单致远独自回了厢房,不觉又低头看右手虎口。那细微碎屑扎了一下,如今早已痊愈了,只是莫名怪异,依旧压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