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人会打发御医来看你的。”敏仪郡主卫嘉桐指出漏洞。
萧漠道:“白御医与我相熟。”
“那他也不会肯担这个干系的。再说你因病致仕,还怎么出门去?”
萧漠细想一回,不单是旁人肯不肯但干系,他自己也无法跟人家明说,自己为什么会好好的左仆射不做,非得致仕求去。又不是国有昏君。
“那你给我出个主意。”萧漠干脆向妻子问计。
卫嘉桐正忙着校对她和萧漠绘出的地图,闻言漫不经心回道:“实话实说呗。”
萧漠摇头:“你觉得圣人可能放我们出去逍遥么?”
卫嘉桐直起身,回头看了他一眼:“要不然,我假装与你怄气,先出城去等你,你就假装去追我,然后我们就此走了,再不回来,他能如何?”
萧漠:“……”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他怎么做得出来?再说也太让孩子们笑话了。
“相公,郡主,王妃回来了。”
卫嘉桐听见下人的回报,顿时一愣:“怎么这个时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了?”
萧漠命人请进来,笑道:“八成是想家了。”
正说着,下人已将人引了过来,卫嘉桐抬眼见着女儿萧芃气呼呼的冲进门,就知道她为何突然回来了,“怎么?又与四郎吵嘴了?”
“哼!谁稀罕跟他吵!”庆王妃萧芃草草向父母行了个礼,就开始控诉丈夫,“他心里就没有我,我才不与他吵!”
萧芃是萧漠和卫嘉桐第二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自小备受宠爱。到了该定亲的年纪,正好萧漠夫妻升调回京,王皇后的次子庆王正要选妃,皇后看中了萧芃,圣人更是乐见其成,两个小儿女也投缘,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
谁想到这对小夫妻自成婚后就打打闹闹,三天好了两天恼了,让本来还会管一管的长辈们也都习以为常了,此时卫嘉桐也不问为何女婿心里就没有女儿了,只让下人冲一盏菊花茶给女儿消消火。
这菊花还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味道清新,既去火又明目,再加一颗冰糖,倒是好喝的很,萧芃一口气喝尽了,才继续说道:“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似的,满心里都是饮宴游玩,叫他看着阿宠读书,他转头就溜出去了!”
阿宠是萧芃跟庆王的长子,卫嘉桐也很喜欢这个聪明活泼的外孙,闻言就道:“圣人不是叫阿宠入宫读书么?怎么还要四郎看着?”
“就是因为阿宠下月要入宫,我才不放心呢!谁知道他全不当回事,说进宫再没什么可担忧的,太子家里的大郎二郎都能帮着阿宠,阿娘,你说说他,有没有心呢?那可是太子家的儿郎,与我们阿宠又不是亲兄弟,怎么能帮扶我们阿宠?就算孩子愿意,课业也忙呢,哪里顾得上阿宠?”
萧芃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说完口干舌燥,又喝了一盏菊花茶。
萧漠等她停下来,这才插嘴问:“四郎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