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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去客卧换衣服,十分善解人意:“我会和展锋联系的,另外改签一班先过去,你忙完了再来找我吧。”
霍永宁看着那扇轻轻关起的房门,对她的倏然变脸还是有些错愕。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握在侧卧的房门上,轻轻压了下去。
她没有锁门,只是站在床边换衣服,这个角度看过去,正侧对着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蕾丝内衣,露出纤细的背影和美好的腰线,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动静,她也没在意,又脱下了长裤,双腿笔直修长,换上了家居裤。
其实他对她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可阳光透过纱制窗帘透进来,少女的身体青春而完美,他微微眯起眼睛,却又前所未有的觉得,这具美好的身体里边,或许藏个他暂时还读不懂的灵魂。
舒莞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她换好整套的家居服,那扇门才轻轻掩上了。她正要走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摘了下来,放进了抽屉的首饰盒里。
白金链子细细的,是那次被他弄坏之后她找人重新修好的,上边那颗珍珠圆润饱满,她小心地拿手指抚了抚,轻轻盖上了盒子,转而带上霍永宁送给她的四叶草项链。
家居服是V领的,衬得锁骨与领口的肌肤细腻白皙,可真是奇怪,他送的珠宝分明都很贵重,也都好看,却永远给不了她那条戴着的安全感,以至于每次换上新的,心底都觉得空落落的。
她很清楚的明白,再多的珠宝不过是装饰,而那一条珍珠项链的存在,才是和这整个世界对峙的秘密,和勇气。
舒莞走出门的时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霍永宁依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都没抬。她正要打电话给展锋,沙发上的男人懒懒地开口说:“今晚的飞机,展锋改好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他抬头看她一眼,平静地说:“同一班。”
舒莞有些吃惊,不过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说:“好的。”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出门。
往常哪怕是一起去看房,也是约定了时间分头到达。
其实霍永宁也未必在意被人看到,就好像被华晋撞到那次,后来他是怎么解决的,舒莞没有追问,也不关心。她只知道从那次之后,华晋就真的不再来找她了,就像那次她说的,她相信他有能力解决这些烦恼。
真正介意的是舒莞。
她还是有些担心会在机场遇见同学或者同事。霍永宁正在开车,漫不经心看她一眼,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她能摸透他的脾气,于他亦然——他知道她在紧张,尽管很多时候他们相处的模式就是沉默而已。
轻松的沉默,和紧张的沉默,终究是有差别的。
车子停在停车场,会有司机拿备用钥匙取走,两人各自带了行李下车,舒莞跟在他身后走进大厅,许是因为春节临近的原因,机场人很多。
原本是要走贵宾通道,舒莞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低声说:“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来。”
霍永宁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去,只看到她脚步匆匆,向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很学生气质的男生走过去。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个瞬间,竟然有一丝恼怒。
舒莞这个时候己经顾不上身后的男人有什么想法了,她快步走到王一得面前,笑得略微有些夸张:“晦,这么巧?”
王一得穿着一身运动服,背着双肩包,踞起脚看了看航班信息:“舒莞,你不回家呀?去西泽吗?”
“哦,我今年去西泽过年。”舒莞含糊的回答。
“一个人吗?”王一得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问——他不确定刚才走在她前面的年轻男人是不是她的同伴。
“是啊,家人在那里等我一起度假。”舒莞反问,“你呢?你去哪里?”
“去北京玩。”男生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同学包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