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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请回吧。”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冷漠地道,“若是一会儿被谢侯爷和言大人看见了,对咱们都不好。”
裴玄霜微沉了一口,道:“你们放心,言琢不会看过来的,至于谢浔……”
“谢侯爷是不是很宠爱你啊?”不待裴玄霜把话说完,小个子小倌便问一脸艳羡地问她道,“姐姐,你是如何获得谢侯爷的宠爱的,可不可以……教教我们……”
他话音刚落,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也抬起眼,满是期待地望住她。
裴玄霜心口似被人重重拧了一下,她难以理解地道:“怎么?你们很羡慕我吗?”
“是啊。”小个子小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裴玄霜耳朵上的芙蓉石耳坠,“我听说,侯爷为了给他的宠妾送份小小的礼物,从皇上那里要来了两块芙蓉石呢。”
裴玄霜压根不在乎这一对象征着耻辱与压迫的耳坠,她皱了皱眉,漠然地道:“你想说什么?”
小倌目光游弋,一板一眼地道:“我也是偶然听言大人与旁人提起的,说是侯爷原本向皇上要了块芙蓉石如意玉佩,想着给他的爱妾做个小礼物,但又嫌那块芙蓉石被打磨过,便弃之不用,又与皇上要了一块新的。芙蓉石在沛国本就不常见,眉山进贡来的这两块又是精品,结果……结果最后只是做了一对小小的耳坠,戴在了你的耳朵上。”
裴玄霜懵懂不解地听着。
随便谢浔怎么折腾这块石头,与她何干?
那小倌却依旧是一副很羡慕的模样:“我们早就听说,一向不近女色的谢侯爷得了个宠妾,把她当成宝贝似的宠爱得不得了。后来,那宠妾犯了事,侯爷动怒,便命言大人带着我等齐登四星台,好好折辱那宠妾一番。结果到头来,受辱的还是我们……”
小倌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几乎是声如蚊讷的地步:“所以,你是真的受宠。即便你惹怒了侯爷,侯爷也不舍得把你怎样,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小惩大诫?小惩大诫?”裴玄霜不住冷笑,“那些赤|裸裸的羞辱,践踏,在你们看来是小惩大诫吗?”
小倌被裴玄霜说的眼神晦暗:“只怕与我们相比,你受过的羞辱根本不算什么……”
裴玄霜听得直皱眉头:“你们既知受辱,为何还强颜欢笑,为何还苦苦忍耐?”
她忍不住回想起这两名小倌取悦言琢的样子,当真是……不堪入目。
“他们凭什么这样?凭什么这样?”
“凭他们有权有势啊。”小倌麻木地道,“我们也不想忍耐,可是我们无计可施啊,如果不妥协,会被教训的更惨。”他垂了眸,谨慎地问,“听说你也逃过,你逃成了吗?”
裴玄霜哑然。
“我们也不想这么糟蹋自己,但是,我们想活下去……”少倾,受伤流血,面容苍白,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气息奄奄地道。
裴玄霜愣了片刻:“好吧……我明白了。”
她无助而悲凉地与那两名小倌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撑着膝盖缓缓起身,便是准备离开。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们。”
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你说。”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道。
裴玄霜便问:“你们刚刚说的是哪里话?我听着不像是沛国的官话。”
两名小倌面色顿白,好一会儿也没回答裴玄霜的问题。
“怎么了?”裴玄霜来回打量着他二人的面色,“你们……不方便回答吗?”
那面上刺着红梅的小倌凄凉一笑,声音发抖地道:“不敢隐瞒贵人,我们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