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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Cat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她不由得用自己已经干涩沙哑的声音叫喊:“这里还有人活着,救命……救命!”
很快的,上边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一丝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简洁和小Cat眼中充满了渴求看着那个洞口,却又被那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
“小洁,Cat。是不是你们……”
小Cat和简洁听到了大森的声音,她们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冲上边喊道:“大森,大森。”
紧接着,又是一阵沸腾的人声,然后顶上扔下两块黑布,她们又听到了大森的声音:“你们把眼睛绑上,等会儿免得伤眼,现在我们会把这边的石板打开,你们还有体力爬上来吗?”
“可以。”这个时候,就算小Cat和简洁再没力气,也肯定会生出力气来的。
黑布已经被系上了眼睛,不过朦朦胧胧的,简洁和小Cat能够感受到顶上的光亮越来越大,最后,那撬石的声音没了,她们知道可以往上爬了。
那光亮处在小Cat的右手边,她先缓慢的往上爬了起来,她刚刚移动后,底下的缝隙大了不少,简洁艰难的移动了一□体,也紧随其后,僵硬的身体刚刚一移动,她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咯吱咯吱的作响,剧烈的痛疼让她忍不住呻吟,但是此时不是她娇气的时候,那怕真的疼得要晕了过去,她也得咬牙坚持住,她必须爬上去,虽然这里已经开了洞,但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何时会塌陷,地震后救援时出现这种情况是常有的。
她咬牙爬着,能够感觉到自己离那个洞口越来越近了。
小Cat已经被顶上的人拉了上去,她喘着粗气,突然变成一个人还在洞口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恐惧。身体的力气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手脚也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抓着岩壁的手也忍不住松了松,她几乎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她,那感觉熟悉的让她想要落泪。
求生的欲望大过了身体本能承担的负荷,她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衍生出了一股的力气,她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手,脚上用了力踩着边上的岩壁。
终于从那里出来了,她忍不住热泪盈眶,但是身体却一阵阵的发软,她有些晕眩的站不住脚,那双手的主人紧紧地抱着她,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简洁……”
那声音之中带着的惶恐与惊慌,让她却有些好笑。
一度之间,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柯镇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是那感觉却没有消失,的确是柯镇霖。
她迷迷糊糊的抓着对方的手,不确定的确认。在最后晕眩前的时候,她却紧抓着对方的手,嘴角带笑,开口道:“柯镇霖,我们离婚吧!”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投下了怎么样一颗炸弹,但是她已经毫不犹豫的晕了过去。
当劫后余生,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时,会说什么样的话,会如何的喜极而泣,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只是将心底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简洁却说出了离婚这句话,显然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只是因为在获救之前,她和小Cat在底下的一番肺腑之言,小Cat旁观者清的一番话语,或者说是在那灾难之下,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刻会是生是死,所以想起了很多的问题,都没有那么多的疑虑。
“既然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为什么不把它结束,即使你的丈夫对你很好,但是你们的矛盾永远不能够解决,柯云菲与你的恩怨无法消解,但她也是你丈夫不能够割舍下的一份责任,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小Cat所说简洁都明白。她不仅仅是现在明白,以前也明白。只是以前要考虑到的东西太多,有对于父母意见的考虑,有对于亲戚朋友看法的考虑,还有柯镇霖、柯雨霖婚后对待她的好,这些都是她不能够下定决心做出离婚的决定。
但是,经过了这场生死劫难,她突然想通了,问题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她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只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她和柯家的死结打开很简单,只要她和柯镇霖离婚了,身上没有那层关系,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与柯家的纠葛,就彻底解决了。
简洁含笑说出那句话,她说的轻巧,毫不负担,但是柯镇霖的心里却升起了惊涛骇浪。他来不及质问或者挽回,但是简洁却已经晕了过去,一时之间,他根本就顾不得考虑这些,只能够抱着简洁找医生。
灾区的现场,一片的混乱,各种条件与设施都十分的落后,助理也是想尽了办法才要到一顶单人的帐篷,他们来时有自己带医生与一些常用的药品过来,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简单的先做了一番检查后,医生初步下了诊断,只是疲劳与饥饿过度才会晕倒,给挂了营养液后就拿着其余还未化验的进一步检查的样品离开,留下独立的空间给这对夫妻。
柯镇霖坐在简洁躺着的行军床边上一张简陋的小椅子上。他看着简洁那张憔悴的面容,心中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心中的担忧在确定简洁无事的时候已经放下,但是刚才的事情又让他心中产生了诸多的烦絮。
以前简洁并不是没有提过离婚这茬,但是都是气急之下才提出,柯镇霖虽然生气,但是从未当真,因为他知道简洁并不算一个很果断的人,她会考虑很多的事情。不过这次柯镇霖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得到简洁这次和以往不同,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突然有种无力抓住的感觉,他只能够伸手紧紧地抓住简洁的手。
简洁这次出走,因为信号还有其他的原因,他并不能够很明确的查到简洁的位置,家中柯云菲的事情也让他焦头烂额。等到简洁和家中开始联系,简父简母也找到他,和他谈过,话中意思明确的表达出并不希望他去把简洁找回来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只希望他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把简洁接回来。
后来,他也基本上确定了简洁所在的位置,知道她的安好,倒是不急着把她找回来,因为他知道先且不说简洁会不会跟着他回来,即使回来,恐怕她与柯云菲的矛盾只会把事情复杂化,到时候反倒落得双方都不愉快的场面。
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场地震。
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特别是被告知简洁就在大吉岭一带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想过会和简洁会有很多的情况出现,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简洁会有可能这样离开他。
那个时候,他几乎慌得反应不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办,直到他上了飞机的那一刻,他的手竟然还颤抖的给简洁的手机打电话。
但是灾区所有的信号都已经没有了,他只是在做无用功。
他只是麻木的跟着助理来到简洁落塌的地方,碰到了和简洁结伴而行的大森,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语气中却是止不住的恐惧,特别是他听到对方告知,简洁还被埋在旅馆的下面没有救出来的时候,他恐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