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进国的村子到李头儿的村子,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在车上我和李头儿就简单说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各自想事情了。
到了李头的村子,他把车停好就对我说:“大师,剩下的路我们要脚走了,坟头在山坳子上,车到不了。”
那个小女孩儿的坟埋的比较偏僻,而且离李头儿的村子也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山路,我们才在一块田地里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坟头,坟头上已经长满了杂草,这里没有烧纸的石头框,显然也没有人来看过它,如果不是这坟头是坐北朝南埋的,我都要分不出来那里是头,那里是尾了。
李头儿指了一下那个坟头说:“大师,就是那里了,埋了半年多了,没人看过,现在都长荒了。”
我点了下头就径自走了过去,李头儿可能是觉得比较晦气,就站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没有过来。
我沿着坟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坟头没有被人做过手脚,也就是说,这次我们来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可就在我扭过身子准备走的时候,李头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它说:“这丫头的坟头边长了个一人高的柳树,蹿的挺快,我记得她下葬的时候没有来着。”
柳树!
我立刻又把身子扭回去去看那棵柳树,这一看我就看出了端倪,刚才我只注意坟头,没有注意这棵五六米外的柳树,这棵柳树上有那个柳仙的气息,也就说,这棵柳树很可能是那个柳仙的柳絮飞到这里,然后发芽长出来的新树苗。
见我在研究那棵柳树,李头儿就在远处继续说:“这丫头家也算是记得了,坟头长柳树,这可是要发财了啊!”
坟头上长柳树的确是好的寓意,只不过这种寓意只是民间根据谐音而来的,“柳”同“留”,意为留住财气,运气的意思。
可在道家里,柳叶是通灵常用的东西,柳叶可以开灵目,柳枝可以打小鬼,是驱邪的,避宰的意思。
这坟头上长柳树,也是为了驱赶一些孤魂野鬼去骚扰自家“先人”的命魂。
可这半边脸的小女孩儿已经被人“养鬼”,此时坟头上再长出柳树,那意思就完全相反了,它是让这个半边脸的小女孩儿不能回家,因为她一回来,就会被这棵小柳树搞的不得安宁。
所以我就深吸一口气叫住李头儿说:“你认识这小女孩儿的父母不?”
李头儿点头说认识,我就道:“好,现在就带我去找他们。”
我们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脚程回到李头儿的村子,李头儿也算是他们村子的名人,他走在街上不少人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这李头儿也是全部客气的回礼,当有人问到我是谁的时候,李头就道:“这位是我请的一个大师,帮我解决柳树的事儿的。”
经过李头儿这么一介绍,他们村儿的人先是吃惊,然后也几对我肃然起敬了,当然也有跟过来看热闹的。
到了那个半边脸小女孩儿的家,李头就喊了一声:“老齐,在家不?”
不一会儿从屋里就走出一个中年人,这个人就是我在小女孩儿的记忆里看到的她的老爹,也就是李头儿嘴里的那个老齐。
老齐看着李头儿显得有些意外就道:“李头儿,你咋来了?找我有事儿,你身后那个是?”
老齐的家里显得有些破旧,普通的红砖房子,只不过院子的大门却是一扇木栅栏,难道说这家人盖好了这院子,却没有钱装大门了?
我这里乱想的时候,李头儿已经把我介绍给了老齐,老齐也就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找他啥事儿。
此时我们已经被老齐请进了屋,屋里都是一些老家具,而且很乱,显然是这一家人都不怎么爱收拾。
我四周看了看就道:“就你在自己在家?”
老齐愣了一下,然后道:“是,我媳妇回娘家了,我自个在家。”
这地上还有一些摔碎碗的痕迹,虽然收拾过,可一些碗渣还在,所以我就断定他老婆回娘家是因为他俩吵架了,甚至是打架了,不过这些事儿我管不着,就对老齐说:“我是来问一些关于你女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