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吹熄了蜡烛。
他进了浴室,站在大镜子前。刚才那个女人的两坨肉是贴到哪里了?他的两只手分别做了一个类似握圆球的动作,他在肋骨扣了两下。
他拿毛巾狠狠擦拭。
他分不清陆姩贴到了哪里,他只觉得满身像有毒蝎子在爬动,蝎尾上钩,四肢如钳子,抓捕猎物毫不费力。
他用冷水使劲地冲着那一片发麻发痒发热……说不上究竟什么感觉的皮肤,冲了好几遍。
洗完澡,他戴上眼镜,穿好衣服,把每一粒纽扣都扣得紧紧的。
陈展星百无聊赖,一手按在铜质台灯的开关上,玻璃灯罩上的花纹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同时开关发着“啪嗒啪嗒”的声响。
灯罩上的瑰丽花纹柔和细腻。那是一朵大大的玫瑰。
彭安出来了。
陈展星:“怎么洗这么久?”
彭安不回答,披上一件深蓝外套。
陈展星一手支额,浅浅而笑:“被女人拥抱的感觉怎么样?”
“恶心。”彭安把外套纽扣也全部扣紧了。
陈展星啧啧两声:“我可没有这等艳遇。”
“那把剪刀是她的?”彭安的观察力何等惊人,他注意到了陆姩和陈展星十指交缠的手,他更注意到,二人的手旁边就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陈展星鼓掌:“你猜对了。”
“你就不怕哪天死在她的床上?”彭安推开了窗。
黑夜之下星星点点。
陈展星笑起来:“我相当期待。”
“哦。”彭安相当冷漠。
“你来得这么急,是为什么事?”陈展星推算,彭安是买了最快的船票才能在今天抵达香港。
彭安轻描淡写:“这边的银行有事务。”
陈展星又按了台灯的开关。
玫瑰花暗了下去。
他问:“不是担心她而来?”
“有你在,我不担心。”彭安说,“警方没有直接证据,金律师给她做无罪辩护还是可行的。”
陈展星拿出一支烟,摸了一下口袋,没有火柴。他用指尖夹起烟:“你不怕她死在我的床上?”
彭安:“陈大少爷愿意去东五山赎罪,应该舍不得杀她吧。”
陈展星见到烛台上的火柴,过去划出一根,点上了烟:“我现在悔不当初。”
彭安点头:“下辈子活在愧疚里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