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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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书院提前下了学,所有学生都被遣散回府。
下午,林歇就病了。
动用内力的结果比林歇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她开始发烧,脑子变得浑浑噩噩不说,浑身都疼了起来。
半夏被吓得不知所措,三叶自告奋勇去寻大夫,实则是把长夜军的医师陈晋给乔装成了普通大夫带进了北宁侯府。
陈晋替林歇把脉施针,因为无需顾忌林歇本就没法治的身体,他的治疗手法及其粗暴,快速而有效的让林歇在当天晚上就退了烧,不用苦熬着受罪。
离开时,他还帮着把两枚银针重新扎回了林歇身体里。
半夏去给林歇熬药,三叶就坐在床边给林歇擦汗,一边擦一边碎碎念:“放心,在场的书院先生与学生都已经派人去警告过了,这几日会让人盯着,不会让他们把今天的事情胡乱说出去的。那个故意搞事情的狗东西也已经被弟兄们乱棍打死了,什么玩意儿,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动手,他倒好,一听说对方是冲你来的,直接就把你给卖了,卖了就算了,还在众人面前乱说话,真是……”
三叶口中的“狗东西”就是那个黑衣男人。
安肖扬在长夜军现身保护君葳后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黑衣男人也是因此才会在林歇出现时故意叫破林歇的身份。
理由很简单,他打不过安肖扬。
林歇浑身绵软无力地躺着,非但没替黑衣男人求情,还因为他擅自将自己的事告诉龙凤胎,声音虚弱地叮嘱了三叶一句:“记得把他的头颅割了带过来,放在我的床头让我安心。”
三叶顿时为难:“这就不了吧……”
乱棍打死是他们长夜军内部的俏皮话,其实就是被扔去了刑堂,毕竟罪不至死。
林歇自然知道,但心里还是有气,她呵笑一声还想再和三叶闲扯几句,不想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咳得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三叶也没心思开玩笑了,她苦着脸轻拍林歇的背,扬声问外头的半夏药煮好了没。
林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了,她趴在枕上,轻喘着问三叶:“你们今天,是在拿君葳他们做诱饵吗?”
三叶给林歇倒了热水,喂她一点点喝下,并给自己喊了个冤:“那是靖国公的意思,与我们无关。”
城内搜查刺客毫无进展,是靖国公把他的两个孩子扔了出去做诱饵。
林歇喝了水又躺下,骂了靖国公一句:“畜生。”
过了一会儿半夏煮好药端进来,林歇喝下后终于舒坦不少,慢慢的就睡了。
半夏见状松了一口气,拉着三叶问道:“你找的是哪家的大夫,医术太厉害了。”
三叶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心里想的却是:寻医阁的圣手医师,和秀隐山同出一门,能不厉害吗。
林歇虽然退了烧,可精神头还是不好,第二天的踏青即便是天晴了也去不了,就叫半夏寻了个小厮去将军府递信,说明情况把邀约给推了。
三叶留在榕栖阁照顾林歇,半夏插不上手又不愿意干坐着,就去洗了林歇昨日在书院换下的衣服,这才发现,林歇昨日换下后带回来的院服里居然有件黑色的院服外衣。
半夏一脸茫然,却还是把衣服洗了晾起来。
随后她又去看了昨天因为下雨而被淋湿的衣服,看需不需要重新洗洗。
“咦?”
半夏看到了那条被三叶弄掉了铃铛的缎带。
半夏拿下缎带,回屋去找新的铃铛,却在翻柜子时又看到了曾经发现过的那对玉葫芦。
这对玉葫芦是真的好看,质地温润剔透,样式圆滚可爱,小葫芦顶端还有一片小小的叶子。
半夏瞧了瞧还在睡的林歇,想着自己偷偷把玉葫芦拿去系在缎带上林歇也看不见,于是就把玉葫芦从柜子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