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火烈鸟来到了一条河流上空。
“师妹,要不下去休息片刻?”火世道。
刘燕点头道:“无天师弟第一次骑乘火烈鸟,怕是难以适应,反正不急于一时,下去休息会再启程也好。”
火世闻言,吩咐一声,火烈鸟俯冲而下,停留在岸边。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能有十丈宽,河水湍急,却很干净,河岸草木茂盛,怪石嶙峋,如妖兽石化般,狰狞而可怕。
“无天师弟,去取点水来。”火世从怀里取出一只水壶,扔给无天,而后与刘燕走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席地而坐。
无天接过水壶,看了眼两人背影,若有所思的走向河边,手指暗暗掐算,他虽不算出自己的祸福,但能通过火世两人,算出一些端倪。
忽然,无天身躯一颤,浑身汗毛竖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而来,源头正是来自火世两人。
“师兄,他身上真有那东西?”刘燕疑惑道。
“我看是真的,龙河不敢在我面前撒谎。”
“那这件事情就太严重了,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回去宗门,到时交不交就由不得他。”
火世道:“师妹,不妥,如果回宗后再让他交出来,功劳就不是咋们的,你想,那东西的珍贵程度,惊世骇俗,青龙洲无人不眼红,若由我们上缴宗门,会得到多大的赏赐。”
“可是如果我们硬抢,他若不服软,将消息泄露出去,岂不是让宗门陷入危机,甚至可能会被灭宗。”刘燕担忧道。
火世目中杀机闪现,不用言明,刘燕也知道其心中想法,杀人灭口。
火世挽起衣袖,露出一只黑色的手镯,光芒闪烁间,一个尺长的锦盒出现:“师妹,这里面是一只噬血虫虫王,已经被我炼成尸魁,等他取水过来,便放出虫王,到时他就是死路一条。”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况且他还是林长老比较要好的人。”刘燕毕竟是女子,这种毁尸灭迹,恶毒的做法,有些无法接受。
火世沉声道:“师妹,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于心不忍,但做大事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将后患无穷,至于林山,不就一个执事长老而已,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料想他也不敢多加追究。”
“为了宗门的周全,看来只能这样了。”刘燕犹豫一番,点头答应。
无天蹲在岸边,余光密切的注视着窃窃私语的两人,从两人眉宇间闪现的杀机,明白之前的算测是准确的。
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两人是因何种原因,欲对他不利。
脑海中所有的物品浮现,最后无天发现,身上除了小天,根本没有半点东西,能够让火世两人觊觎。
“难道他们发现了小天的身份?又或者是——令牌?不错,肯定是令牌!”
吞元蛙的身份,除了自己,并未一人知道,况且之前在空中,二人对吞元蛙的态度,一目了然,唯一的解释就是令牌。
“难道是龙河告密?”想到这一点,无天自然联想到龙河,自己拥有令牌的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捧起河水,冲洗着脸上的汗渍,大冬天的满面流汗,显然无天心中紧张到极点。
望着湍急的河流,无天脑中念头闪过,最后还是想确认下,因为心里依然无法相信,龙河会为了令牌而出卖自己,出卖相处多年的村人。
无天暗自从怀中掏出令牌,放在泥土中,然后大声道:“火师兄,刘师姐,你们看,这里有一块令牌。”
“令牌?”
正密谋的两人闻言,当下抬头,望了过来,便见到无天从地上拾起一枚黑色的令牌,脸上顿时出现惊疑,然后又转变成喜色。
“无天师弟,快拿来给我。”火世急促道。
见状,无天心中的那丝侥幸终于破灭,两人如此表情,若是还看不透,那纯粹就是白痴。
“龙河,你狠啊!“无天心中悲呼。
无天常年生活在小山村,再加上龙山教导,心地朴素而善良,尽管当时龙河杀人夺宝,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对方会如此泯灭良心。
但无天又哪知道人的贪欲,永无止境,当初为了这块令牌,龙河不惜将他打下悬崖,而如今将这个秘密告知他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无天师弟,愣在那干什么,赶紧拿过来。”见无天一动不动,默默不语,火世催促道。
看了看两人,回头望着河流,无天牙关一咬,直接跃入其中,汹涛的河水瞬间将他淹没,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火世两人一愣,顷刻回神,明白无天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