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笑了,这老奴真不错,“赶明儿你们去八阳里把糜子磨成粉,我教你们做粑粑。蒸高粱炊饼的时候加点白面。我想换换口味也省得和面蒸了。泡豆子了吗?”
老奴:“等一下就泡。还有一事,那个小孩没名,郎君是不是给他起个名?”
卫长君哪会起名。当年,当年还是黑天白夜翻字典找的。
嘟嘟闪出来,[我有一个名字,合适寓意也好。]
老奴在跟前,大外甥在怀里,弟弟在两边,卫长君不敢看它,[甭卖关子!]
[阿奴,又名寄奴,随你姓。]
卫长君想想,他大外甥叫“去病”,他更直接——长君,给个小奴起的太好听也不太合适,“叫阿奴吧。改日我去长安县丞把他们寄到我名下,阿奴就叫卫寄奴。”
老奴愣了愣,不敢相信,“随郎君姓?”
卫长君:“随我姓卫不可?若不是子夫有幸被封为卫夫人,‘卫’也不过是很寻常的一个字。再说了,他这么小到我卫家,不叫他姓卫,改日他家人找来,为他赎身,我岂不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那小孩的母亲叫有钱人家买走了。若是被男主人看上,真有可能来寻儿子。思及此,老奴又觉着姓“卫”极好,日后离开卫家也是卫家人。
老奴:“奴婢替阿奴谢郎君。”
卫长君抬抬手叫她免礼,“关好门窗就洗洗睡吧。对了,提醒他们夜里别出去。给他们找两个旧盆当尿盆。”
老奴回到厨房告诉他们夜里有狼群出没。但在屋里不用担心,院墙高狼进不来。顺嘴又跟八个老老小小显摆,这大院是陛下令皇家工匠造的。此言一出,卫长君在他们心中顿时变得异常高大。
小霍去病好奇地问:“谁是阿奴啊?”
“下午陪你玩蹴鞠的那个小孩,跟舅舅一样姓卫。”
小孩愣了愣,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地问:“他是舅舅?”
卫长君哭笑不得。小孩见他笑了只想哭,“我我我——那么多舅舅?”
卫步和卫广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小孩气得跺脚,大声吼:“不许笑!”
“不是你舅舅。”卫长君把他拉到怀里,“他看起来比你还小。他叫你公子,你叫他阿奴就好了。”
小孩又不依了,“我叫霍去病。”
“公子是对你的喜欢。好比老奴喊我郎君。我本叫卫长君。听懂了吗?”
小孩似懂非懂:“听我话啊?”
“他听我话。”
小孩想想,“叫卫阿奴,听舅话?”
卫长君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先点头不回答,看他怎么说。小孩没叫他失望,立刻说,“叫霍阿奴,听我话?”
卫步服气:“你是个小人精。”
小人精很是得意地看着他大舅。他大舅又要让小人精失望了,“他吃的住的都是我的钱买的,所以听我的话。跟他跟谁姓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