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沸沸扬扬的热议中,孟砚青却依然如往常一样,去地质学院上课,放学后回到家陪着儿子,等着陆绪章一起下班。
一家人或者做饭或者出去吃。
或许是儿子受伤的缘故,一家三口如今比往常更添几分亲密和睦。
三个人都佩戴了陆绪章求来的护身符,反正管用不管用的,这是一个念想,希望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相守一生一世。
那天罗战松因为数种罪行被判了,看起来这辈子是不会出来了。
孟砚青听到,也是有些感慨。
一切尘埃落定,她再也不用担心那本书中的结局了。
陆绪章自然感觉到了,感觉到孟砚青对罗战松的格外在意,这种在意甚至超过了对拥有庞大势力的陈家的关注。
孟砚青道:“我想抽个时间去见见罗战松。”
陆绪章显然疑惑,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好,我帮你安排,到时候陪你去。”
孟砚青:“好。”
罗战松被判刑后,从看守所转移到了监狱,那边陆绪章便陪着孟砚青过去,孟砚青也终于见到了罗战松。
罗战松戴着手铐,穿着球衣,剃着光头,面容削瘦,微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绝望。
当他看到孟砚青的时候,原本的混沌和萎靡仿佛瞬间不见了,他眼底闪过不甘心,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孟砚青。
他嘲讽地冷笑:“你,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
隔着一层保护玻璃,孟砚青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倒也不是看你笑话,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我是好心。”
好心?
罗战松咬牙,咬得神情扭曲,盯着她道:“你还好心!你就是来看我热闹的!”
孟砚青听这话,便笑了:“就算来看你笑话的,又如何,我这么好心,还能来看看你,你不该高兴吗?”
这话把罗战松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孟砚青:“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总是能赢了我?还有陆亭笈,为什么陆亭笈眼力这么好,他到底有什么神通!”
孟砚青轻叹:“你说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她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罗战松,狼狈的罗战松,想到上辈子自己儿子可能被他逼到这里,而现在,她重活一世,改变了一切,最后是罗战松被逼到了监狱里,她心里痛快极了。
看着这个人狼狈可怜又绝望的样子,她对于自己一家的幸福更有了真实感。
她笑着道:“你竟然还想着别人有什么神通?”
罗战松不甘心地道:“你们以后肯定要发大财了,要发大财了!”
孟砚青好笑:“你都沦落到监狱里了,没事好好干,争取减刑是正经,你还想着什么发大财?”
罗战松:“那你呢,你到底知道什么,怎么可能,你根本就不像——”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猜测,这个女人和这个世代很多女人不一样,她出现得蹊跷,她做事也实在是奇怪,而就他所知道的历史,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孟砚青!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陆亭笈其实是缔造了一个珠宝帝国的人,这陆亭笈出身良好,父亲很年轻,位高权重,但是陆亭笈有没有一个继母,这些都是谜!
他不明白,为什么历史竟然和自己说知道的不一样了!
他盯着孟砚青,胡乱猜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
他并不敢说出来,只是紧紧盯着孟砚青,观察着她的表情。
孟砚青笑着道:“在说我之前,还是说说你吧。”
她以很轻的声音道:“来自四十年后的你,大脑中拥有远超过这个时代的观念和信息,你认为我们这个时代是落后的,是陈旧的,认为你凭着你说拥有的知识和信息,可以在这个时代惊艳世人,可以攫取大量的财富,可以在这个时代翻云覆雨,也可以让无数的人为你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