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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十年光阴足够物是人非。
在向家里出柜、决定只身回国后,他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他就像是在追逐一个年少时幻想的、美好的梦,充满了虚幻与缥缈。
所以,当那个男人在他回国后入职第一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秦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饮下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对方的突然出现实在太过意外,那口茶水几乎要呛入气管。他只得低下头,调整了半天表情。
挣扎间,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着,那样的热意令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听到那个人礼貌地向他问好“秦总您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郑铭变化真的太大了。
印象中那个会在晨读时穿着校服等待他,在球场上激烈拼杀,在他受伤时安静守着他,会削兔子苹果的少年,已经彻底长大了。那个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西装革履的青年。他简直快要认不出他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底生出了一些莫名的情绪。在分开十年后,再次见到对方,他居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分开这么久之后,自己如此意外地出现在对方面前,他甚至不知道郑铭的想法,不了解郑铭现在的生活。他害怕郑铭知晓自己对他抱有的可怕执念。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甚至让他有种轻微的恐惧感。
当然,内心波动都隐蔽在那层壳之下,他并不会在人前轻易失态。
等他终于将那口水咽下去,不知怎么,脱口而出的话竟然变成了:“郑组长,我们以前见过?”
其实他当时根本还没来得及看设计部负责人的资料,如果真的不记得,又怎么会知道郑铭的姓氏。
结果,对方很生气似的皱起眉:“秦总贵人多忘事,我们原来是同校,你大概不记得了。”
还没等他想好是该解释那句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话,还是该解释自己突然出现的原因时,那个人已经开口告辞了。
后来,他也曾想和郑铭解释;再后来,发生了那一系列事情之后,他便慢慢地不想开口了。
……
“少爷,有客人前来拜访。”
思绪被打断,秦疏转过身:“是我父亲的客人吗?”
他的父亲这两天刚从医院回家休养,近期有不少亲朋故旧前来探望。
“不是的,对方说是来拜访您的。”
秦疏这次回美国的消息仅有几个很好的朋友知晓。还没等他想到是哪位友人造访,管家又说道:“那位客人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