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9年11月13日第六章他心里虽然是怎么想的,但是嘴上还是要虚伪地道:“是是是,叔父所言极是,父仇不保,小子誓不为人!”好听话还是要说的,心里是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又是一回事。
果不其然,聂人玉对这个答复十分满意,夜深风多,吹的二人头皮麻,话可以慢慢说,没必要追着把话说完,孟康抱着小美人儿与聂人玉并肩回房。
白鹤村其实不大,只有七八户人家,大多都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贼人,他们作恶时被孟焱所擒,本身也有意改邪归正,举行了金盆洗手的仪式之后,就跟着孟焱在白鹤村隐居了。
聂人玉当年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刀,每日都要杀数人祭刀,唯一一次大败,便是败与孟焱的手上,而后这刀就锈了,刀法也就再无精进,但在这白鹤村隐居,总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来的安稳。
孟康比较熟悉的人,除了聂人玉之外,那就是房背后的那户人家,住户是个女子,姓沈名悦,绰号穿穴逾墙,四十出头的年纪,从前是个神偷,不论是前人墓穴,亦或者是皇宫内院中的宝物,她都是其中的常客。
而后因为偷盗被人抓过那么一回,丈夫为了保全妻子,代替她受斩刑,断了双手,因为大夫不愿意诊治贼偷,这才导致失血过多而死。沈悦与孟焱相识,而后隐居白鹤村,自学了一手艺术,平日里以采药为生,别人都不是很在乎孟焱父子死活。
唯独沈悦从小就看着孟康长大,这才对他关爱有加,他这作恶多端的性子,也都是因为她的溺爱导致。孟焱深夜出村下山,许久都没有归来,她是个做贼的人,双耳听力非凡,在屋内就能听到村内的脚步声,沈悦坐在床榻之上,心中推敲:“脚步分左右,左边儿的脚步轻,看来是轻功底子不好,应该是公休的,右边的脚步沉,显然是无心隐藏,这应该是聂铁匠的脚步,奇怪奇怪,这老孟怎么没回来啊?”她生性本就多疑,更善谋略,想的事情也就比常人多上许多,更何况与这孟焱相识一场,对他难免会有一些关心,心想着也没多远,十来步就到了孟家,自己在这猜了半天,却也不得实情,不如去瞧个清楚,好了却心中烦恼。
沈悦一抖身上的布衣,抖落下许多灰尘,双手一撑床沿飞快地起身,随后俩脚拖着鞋,也不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直接往孟家走去。
未过多时便走到了孟家门口,她虽然与孟家关系极好,但是也要注意一些仪态,故此整理整理鬓,穿好了鞋子,这才屈指敲门。
“咚咚咚”三声响亮的敲门声响起,孟康还在屋内与自己的叔父闲谈呢,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心头一紧,有些惧怕之意,怕是天道教的人追杀,他不敢起身去开门,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叔父,使了一个眼色,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人的常性。
聂人玉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自然是不怕什么天道教的,直接走到门口,满是老茧的大手拉开了房门,只见沈悦站在门口,他眉头一皱,不知沈悦深夜到访所谓何事,便问道:“这么晚了,大姐到此所谓何事?”沈悦被怎么一问有些不悦,反问道:“那这么晚了,你来这儿作甚?”聂人玉懒得和她争口舌之快,只道一句:“快进来吧。”沈悦闻言跨步进门,左脚上的鞋没穿好,鞋耷拉下来卡在门槛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跪在地上一直喊疼,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扶。
张若水正在昏迷之际,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子喊疼,她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被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双眼,满头的大汗,惊坐起身!
“哈……哈……哈……”她吓得一直喘着粗气,左右胡乱观瞧,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屋子里,她又是一惊,但随即看到了孟康,惊惧转为愤怒,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一掀被子直冲着孟康就扑了过去,势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聂人玉见状不慌不忙,起身反手扣住张若水的脖子,右手一掐脖子两侧,她只觉得头昏眼花,根本就喘不上气来。孟康斜着眼睛看着她,伸出手来掐住她的下巴,伸过头去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婊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你想要杀我?你先打得过我叔父再说吧!”沈悦瞧着姑娘剑拔弩张的样子,心想:“公休这孩子就会惹麻烦,这又是祸害了一个好人家的娘子,这人家都找上门而来了,最后还不是我们帮着平事?”想到这长叹一声,搓揉膝盖站起身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这个老东西下手没轻没重,再把这小娘子掐死了,那公休估计就不乐意了,让她给咱们家的孩子当个小妾,我觉得不亏了她。”孟康闻言一喜,面朝沈悦拱手抱拳,满脸坏笑地说道:“嘿嘿,多谢干娘了,那这小娘子要是不听话可怎么办啊?”沈悦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不碍事,干娘这有灵丹妙药,只要给她吃下一颗,到时候她很多事情都会忘了,你俩就从头开始,你到时候好好表现一番就是了。”孟康瞪着眼睛看着干娘,满脸的不信地问道:“真的?这药真有怎么厉害?”沈悦哼了一声,骂道:“臭小子,你他娘的还信不着我了?”说着抱着肩膀转过身去,也不再打理孟康,他瞧干娘有些生气,连忙起身去哄,聂人玉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腾出手来一把抓住孟康,呵斥道:“你们母子俩真是心肠歹毒,人家被你所伤,这下要找你报仇了,反而要喂人家吃什么丹药,你们还能再恶一些吗?”聂人玉心中有些怒气,手下不自觉的多使了一份力,张若水被怎么一掐,再度陷入昏迷,沈悦见状赶忙探她鼻息,觉还有喘息,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死不了。”孟康沮丧的低下头去,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张若水,他就觉得一阵儿的烦闷,这老东西不让他为非作歹,自然是为了面子,可孟康只追求美色,那里要什么面子,亲爹都可以随时随地的舍去,更何况一个不沾亲带故的小娘子呢?她要是死了就没得玩了,这才是孟康沮丧烦闷的原因,而非是有怜香惜玉之情。
沈悦对聂人玉也早有不满,抓着他的衣襟就把他扔出门外,聂人玉见这母子二人都对自己不待见,他也懒得管这闲事,反正孟康祸害的女子不少,也就不差怎么一个了,随着他们折腾去吧。
虽说死了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这样死了,实在是有些可惜。沈悦为她传了许多真气,这有助于伤势的恢复,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时,张若水这才再度转醒,她睁开眼睛,满脸的恐惧,自知自己绝非是这两个人的敌手,故此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沈悦满脸慈笑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这伤势是谁打的呀?你又碰到什么烦心事了?你尽可以与大娘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呢。”她缓过神,神情有些黯然,回道:“就是这小子打的,唉……我的事你可摆平不了。”沈悦却有些不服气,这当今武林虽说已绝非是二十年前的武林,但是在武功这方面,她还是有些自信的,便夸口道:“怕什么?我武功虽说不佳,但是也绝非是浪得虚名,你说你的仇人是谁?我马上就能帮你抓来!”张若水沉默良久,随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说道:“天道教龙虎堂堂主……张清。”大娘神色一变,原本满脸的自信,此时却是满脸的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教主对我有恩,我……我不好与她作对!你这个事……我……我,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但是他不敢来此杀你!这个你可以放心。”话说的倒是挺漂亮,但实则是年事已高,武功倒退,不敢出头罢了。
张若水听了她的话也没说什么,量力而为没有什么丢人的,心里很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孟康心中也有些愧疚之意,虽说之前有非分之想,但是毕竟这事没有办成,而且两次伤了人家,如果能抱得美人归那是最好不过了,这迷奸,强奸的手段,也只是解一时心痒罢了。
孟康脸上假作愁容,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还请娘子赎罪,我之前已经得知了天道教赶来灭口,这才装作马五哥哄骗于你,实则是看娘子宅心仁厚,天性单纯,不忍你趟这趟浑水,这才将你打晕,唉……这都是误会啊!”张若水虽然涉世未深,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这番话她也只是半信半疑,脑子里前后一联想,这段话说的也没有什么漏洞,也就勉强信了。她哀叹一声,问道:“我娘死在魔教妖人的手上,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敢问归真剑主何在?”这个问题恰好是沈悦也想问的,她也随之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儿子,孟康讪笑一声站起身来,他坐在椅上久久没有说出实情。张若水也逼他,沈悦也逼他,他无可奈何之下,这才娓娓道来:“我爹来找我的时候被天道教人所伤,随后被斩下级,我当时与贼人死生搏斗,奈何贼人技艺高,内功深厚,我实在无力抵抗,还好有一位无名老者将贼人击退,这才救了我一命……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归真剑主已死,我手上的剑就是归真。”他把骗聂人玉的话又重复一遍,随后又举起手上的归真,张若水不认得,沈悦却认得,她一时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痛哭流涕之下,将归真剑接了过来,惨切地道:“这归真剑主已死,九剑纵横已成奢望!”孟康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趴在地上,从床下抽出来一个木箱子,他站起身来脚踩木箱,说道:“这里面就是我爹留下的秘籍,谁要是学成了,就把归真剑送给他,他不就是归真剑主了吗?”张若水闻言一愣,脸上若有所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箱,不知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