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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南王朝跟北王朝的第一场仗,胜了。
溯汐大宴群臣。据说那是几百年也没有过的庆典。
我坐在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觉得这个消息轻飘飘的。
对于战争,我没有什么概念。我只遇上过一场战争,美国打伊拉克。可惜离中国太远,只能看看新闻联播上的几个镜头,完全没有真实感。
枯燥的日子仍然继续着。还是没有灵枢的消息,不过我可以确定他没事。
溯汐也很久没来寻我晦气了。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我天天祈祷,搞不好真的应验了。
再等一阵,等到南王朝和北王朝打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也许还会有机会出去。就着几次“散步”的机会,我观察过,这里应该还在海王宫之内,不过仿佛是个地宫,错综复杂的通路,如果没有人领着必然迷失其中。好在看守的人并不很多,最难搞定的大概也就是渝止。
如果能弄到一份地图就好了。现在跟个瞎猫一样,好几次如果没有渝止跟着,我连回房间的路都找不着。
我自然不会认为出口会乖乖地等着我撞上它。没人给我地图,我就只能自个儿慢慢摸索。因为御医吩咐应该让我适当地活动,所以每次吃完晚饭后我有半个时辰自由走动的时间,渝止当然是跟在后面,防止我走到“规定区域”以外。我暗自记下看到的每一条岔路,然后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用碎瓷片在床底板上刻下大概地形,在哪里有岔路都一一标记,记不清楚的地方只好第二天再去看。这样久而久之,地图就渐渐扩大。
可是比较让人懊恼的是,我不能离开这个监禁着我的区域,看不着区域以外的样子,自然也就找不着出路。
曾经想过晚上偷偷出去探路,可是渝止睡在门前,我只要一出里屋,他就会立刻惊醒,阴阴地问“您要干什么?”
在上了十多次茅厕后,我放弃了夜探的办法。
新的办法,目前还没有想到…
门口一阵响动,渝止进来了。
他来干什么?不是已经喝过药了么?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有淡红色的溯水。
“干嘛?”我立刻警醒起来。
“大人,请喝了这个。”
“这是什么?”
“药。”
“今天的药不是已经喝过了么?”
他硬邦邦地说,“从今天起您要多喝一味药。”
放屁,这要是搁前一阵,我身体虚弱,多喝一味倒没什么不对的。现在我好了这么多,反而要加药了,肯定有阴谋!
我问,“这药治什么的?”为什么看颜色这么…眼熟,这么让人心惊胆战。
“小人不知。”
“那你先去问。”
“您还是喝了吧。”
“我不喝。除非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他有些不耐烦,“小人只知道它是补身体的。您先喝了,回头御医来了小人再去问。”
补身体的为什么之前不给我?
他把碗凑到我面前,我接过来,看着那不断摇晃的浅绯色液面。
我轻轻地含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浸透口腔里每一个角落,甚至能渗入到牙齿中。
这味道是如此清晰地印在我脑子里。我曾带着羞耻厌恶而又充满期待的心情喝过它一个月,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入绝境。
这是红丝草!!!
我立刻吐了出来,用力把碗掷到地上,红色的液花迸溅,湿了渝止的衣角。
我猛地站起来往后退,手心一瞬冰凉。“谁让你给我喝这个的?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