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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人好气又好笑,对望一眼後,又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朕和云爱卿两个人都劝不住他,没想到他居然这麽听清寒的话。”皇帝的表情,几可用嫉妒来形容,又摇了摇头,惋惜地道:“清寒若是个女孩子,朕今天就想把他指给朕的皇儿当太子妃,跟云爱卿你亲上加亲,结成儿女亲家了。只可惜,唉……”
这回,轮到镇国公哈哈大笑:“清寒可是臣如假包换的儿子,哪能嫁人,皇上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赫连贤宗远远地听见了,很不服气──他是未来的皇帝,天下的一切,将来都是属於他的,为什麽就不能让清寒当他的太子妃?!
那一天,年方五岁的赫连贤宗还根本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直到数年後情窦初开,他终於明白,天地和合,阴阳造化,男女婚配才是人伦正道。
清寒,注定成不了他的太子妃,只能当他的臣子。
无法诉说排遣的烦躁与隐隐约约的不安,也就从他意识到这点的那刻起,日日夜夜,纠缠著他挥之不去。
总有一天,清寒也会跟他一样娶妻罢。
他从书案後抬头,悄然扭头,凝望正在专心练字的云清寒。少年精致清雅的脸庞浸润在透窗而入的几缕阳光里,温润如半透明的美玉,俊美得令他久久移不开目光。
他不想云清寒离开他。
少年的执念很单纯,却也可怕。
赫连贤宗开始留意起服侍两人起居的宫女,凡是稍有姿色的,一律遣走。对云清寒,他更是几乎寸步不离,不给云清寒任何机会,去接近宫中燕瘦环肥的美人儿。他要云清寒的视线里,只看得到他一人。
宫女太监们私底下都在笑话太子不像太子,倒似镇国公世子的跟班。赫连贤宗知晓後也仅一笑置之,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该来的,终究挡不住。某日两人练剑时,云清寒对个来送茶水的小宫女笑了一笑,说了一句玩笑话,赫连贤宗看在眼中,当场不动声色,暗中却嘱人将那小宫女一顿杖责打得半死,丢出了宫城。
云清寒知悉此事,信疑参半,来向赫连贤宗盘问。赫连贤宗并未否认,面对云清寒的不悦指责,他反而倔强地抬起头,道:“我就是不要你跟别人说笑。她胆敢勾引你,我当然得处罚她。”
云清寒惊愕地看著他,说不出话来。
太子一举一动,都是整个皇宫内的大事。风声很快不胫而走,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直斥荒唐,碍於镇国公的情面,不便责罚云清寒,只是命镇国公将世子领回府中看管,又传旨勒令太子禁足东宫,闭门思过半个月。
赫连贤宗接过圣旨,面色如常,镇定地返入东宫,甚至将自己反锁在寝宫里,任宫女太监说破了嘴皮,也不开门。
皇帝听说後,越发气恼,只道:“由他去。”
皇後到了第三天上,却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做了几样赫连贤宗儿时最爱吃的粥羹送去东宫,仍被赫连贤宗拒之寝宫门外。
“除了清寒,我谁也不见。”少年两昼夜水米未进,声音已有些微弱沙哑,却依旧带著一股子倔劲。
皇後一筹莫展,只得瞒著皇帝遣人去镇国府,将云清寒偷偷带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