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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小钱鬼,佟骞暗自磨着牙,一时间犹豫不决,眼角突然瞥见童谦的脖颈处,隐约露出一小块青紫吻痕,他心里不禁一荡,思绪一下子飞到昨夜的旖旎欢爱,少年的热情简直像要把他融化了一样,尤其是那处密穴,美妙之处,不是亲身经历,谁又知世上还有如此销魂之地,想着想着,他渐渐口干舌燥,下腹处蠢蠢欲动。
童谦虽然扭过头,可是眼角的余光仍然不时往佟骞身上扫,心里暗自嘀咕: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自己开价太高了,真是个笨蛋,嫌高难道不会还价吗?还读书人呢,连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都不懂,佟笨蛋,佟笨笨笨蛋,佟笨笨笨笨笨蛋……
在肚子里不知骂了佟骞多少声,童骞终于忍不住了,道:「喂,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老子也不缺这几个铜钱。」
嘴上说得硬气,可语气却是软的,佟骞要不是在想入非非,早就听出来了,可惜他迷迷糊糊还沉浸在昨夜的旖旎欢爱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童谦欢呼一声,跳起来在屋里翻呀翻,翻出一套笔墨来,没有纸,他干脆拿起汗巾,铺在桌上,让佟骞写借据。
佟骞拿到笔,精神一振,有心要显摆自己的一手好字,写起借据来,那是一个笔走游龙,似行云流水,一挥而就。
「拿着,就算我还不出钱,光是这帖字,卖了就够你吃上好几个月了。」
佟骞洋洋得意,好比自己写的不是借据,而是对联诗画一般。倒也不是他瞎吹,佟骞的字,在扬州城里,就算不是一字千金,百金总也有了,只是他自恃文人傲骨,不肯卖字卖画,只肯赠送,否则,他便是真的把家产全部败尽,也未必会愁吃穿。
童谦将信将疑地看了佟骞一眼,小心翼翼把借据折好,放入怀中,才道:「少吹牛,你当你这几个字是镶金还是镶银,记得两天内一定要还哦,不然就要算利息了。」
「小钱鬼,三句不离钱。」佟骞顿时泄了气,「好了,借据我也写了,你可以帮我买件长衫回来了吧。」
「哦,你等一下。」童谦又在屋里翻箱倒柜,不多时便拿出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衫出来,放在佟骞面前。
「这是什么?」
「长衫。」
「……」
五十个铜钱,一件布料普通的半新长衫,佟骞就是再不知油米贵,也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这个小钱鬼给讹了,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怪自己怎么就一时胡涂,没有说清楚就写下借据。
打开扇子半遮着脸,佟骞只得忍气吞声,躲躲闪闪地回去了。
一进家门,大克星搬着一张椅子当门而坐,膝上放着一小碟千层酥,五指纤纤捏成兰花状,正拈起一块千层酥,送到小巧而迷人的红唇边,轻轻一咬,发出一声酥脆的轻响。
椅子旁边蹲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抱着一颗苹果狂啃,看见佟骞进来,赶紧飞过来「你完蛋了」的眼神,绝对是幸灾乐祸。
「伺书,早啊!」
侧过脸,佟骞把扇子遮得严严实实,心里一阵发虚。
「伺墨啊,刚吃过午饭,你还吃得下啊,快去,看看有剩饭没有,倒了给小黄吃。」伺书好象没看见眼前这个人,没听到佟骞打招呼的声音,眼眸一转,对伺墨说道。
「哦,知道了。」
伺墨囫囵几口,把苹果啃得干净,拍拍手就要往厨房去,佟骞赶紧道:「别啊,伺墨,我还饿着呢。」不说不觉得,这一说,他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