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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又回到了花园里。
男孩蹦跳着走在前头,手里举着个红色的气球。
张灼地说:“哎,干什么呢?”
男孩指了指前头,让他去看——黑暗中有几个白大褂格外明显,在树下站着,他们身后似乎还有个大夫正在挖东西。
黄玉玲衣不蔽体地赤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男孩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还是像那天一样脏兮兮的。
张灼地说:“你认识她吗?”
“嗯,”男孩说,“是我姐姐。”
男孩回身指了指医院,他手指的方向就是病房的窗户,他说道:“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
张灼地说:“黄玉玲是什么病?”
“她总是拿刀割自己的手,”男孩摇了摇头,“她没有病。”
张灼地耐心地道:“拿刀割自己就是有病。”
“那就要杀了她吗?”男孩好奇地问。
张灼地登时语塞。
“不是的,”张灼地说,“你呢,你也死了吗?”
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张灼地转过身去,看见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王宇清。
王宇清似乎没有看见他们,眼睛一直望着那群医生和地上的黄玉玲。
过了片刻之后,他很迟疑地动了,因为已经做了走出去的这个动作,所以尽管非常恐惧,他也继续走上去,在距离那群医生大概十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王宇清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你们不能这样。”
医生们嬉笑着回过头来,看见是他,说道:“你有完没完?”
男孩上前去拦王宇清,王宇清却根本看不见男孩,说道:“我已经报警了。”
医生们登时神色一变,一个男人走出来说道:“你说真的假的?”
“这医院谁是干净的?”男人问道,“那个小子死的时候,你没参与吗?报了警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张灼地走过来,打量了一下两边的人,对男孩说:“说的是你吗?”
男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