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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引玉说了一句话,但她估计保安没听见,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保安连忙放下手,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我来过这里的事,别对任何人说,就算是邬挽迎问起,也别说。”邬引玉说。
保安连忙答应,讷讷道:“可要是夫人……”
“没事,你不承认就好了。”邬引玉展颜一笑,双眼弯得温柔又多情。
离开前,邬引玉把那两张被宋有稚踢到了桌底的照片捞了出来,塞进信封里带走了。
关于身世,其实邬引玉有过许多猜想,但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竟是……鬼托给邬家的孤。
那只女鬼得是厉害到什么程度,才犯得着用整个灵堂来压制,甚至还压不住。邬其遇和宋有稚定是怕得不成样子,所以这么多年来都不敢亏待她。
再次回到邬家,邬引玉一时间不太想下车,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竟不是自己的家,这事儿还怪好笑的。
她手脚忽然又痛了起来,痛得快要不能呼吸,她连忙打开所有车窗,捻了点儿烟丝放进烟窝里。
邬引玉伏在车窗上,朝神堂的方向望了过去,寻思着宋有稚当时怀着的孩子去了哪里,总不会是因她流掉了吧。
鱼泽芝的电话来得突然,铃声一响,她便被吓得猛呛了一口烟。
邬引玉咳嗽着接通电话,哑声问:“鱼老板怎么这时候来电话,想听我声音了?”
“嗯?”
“说吧,是有什么新发现了么。”邬引玉改口道。
“新发现没有,但吕倍诚从医院回去了。”
邬引玉一哂,浑身寒毛还在竖着,尤其在想到自己是鬼物托孤的时候。
在今天之前,不论她天赋如何超乎常人,她也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如今一想,她总不会也不是人吧。
这可就好笑了。
“邬小姐,你又走神了。”鱼泽芝说。
“抱歉,在想您,所以有些心神不宁。”到底是说开了,所以邬引玉很是直白,笑了一声才慢声慢气地问:“吕二的眼睛好了?”
“听说是好了。”鱼泽芝没什么情绪地开口,“还听说,他要替吕老用那易命扶乩术,但吕老暂还不肯。”
“会死人的,吕老怎么肯答应,不过这倒是吕二擅长的。”邬引玉终于把车开进车库。
车库昏暗,进去时她是开了车灯的,在关灯熄车的一瞬,车前墙壁上好像黏了一大团黑影。
邬引玉一怔,重新启动了车,啪地打开大灯。
那片墙被车灯照得亮堂堂,哪有什么黑影。
电话里,鱼泽芝问:“怎么了。”
“没什么,看花眼了。”邬引玉缓了一口气,再次熄了车。
“扶乩你会去看么。”鱼泽芝又问。
在今天傍晚之前,邬引玉觉得,她必定是会去的,但现在不一定了。别说把那玩意儿引出来了,如果她当真不是人,被那古法勾得现出了原形,指不定当场就要被四大门逮起来。
“看情况吧,最近身体不好,身体抱恙时是能避则避,您说是吧。”邬引玉说。
“倒也是。”
邬引玉没进楼,转头朝神堂走去,走得心惊肉跳,偏要要装出一副无畏的模样,问道:“素菡还好么,在吕家时应该没被吓着吧。”
“没事。”鱼泽芝微微停顿,继而又说:“但我看吕老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你去起局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