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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引玉听得一愣,好笑地说:“这么说来,我以前也挺厉害?”
“可不是。”鱼泽芝目不斜视。
从叡城到草莽山,有近半车程都在雨中,路本就不好走,不巧这车还惨遭抛锚,荒废近一日才能重新启程。
庆幸的是,后两日雨势渐小,车玻璃前的雨刮不再哗哗狂动,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刮得好像有气无力。
封鹏起到底还是不敢做得太绝,除了那一只小鬼外,没有再派出其他。
鱼泽芝车上不放说书了,反倒听起了新闻,说是牙樯滩城区暴雨已停,道路很快就能疏通。
邬引玉歪在座椅上,回想在邬家禁室中所见所闻……
邬嫌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牙樯滩和草莽山之间,有山有水,远远看着似是有个村落,村中楼房稀稀落落。
暴雨虽停,就算洪水泄去,到草莽山的路仍是不好走。
邬引玉本就浑身疲乏,一路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但在察觉到车速慢下来后,又很及时地醒了过来。
她睁眼看向窗外,只见天色已是半暗,道路坑洼,远处的滩涂上满是石子。
“醒了?”鱼泽芝余光一斜。
“要到了?”邬引玉缓缓坐起身问。
“到牙樯滩附近了。”鱼泽芝把车速放得极慢,这边道路不好走,开快了会颠簸得叫人难受。
“不用开到牙樯滩。”邬引玉看着沿路的滩涂,说:“起先得知牙樯滩附近有大灾,还以为出问题的就是这片滩涂,如今我才摸清大概,真正出岔子的,怕是草莽山。”
滩涂附近本就人烟稀少,且又荒芜,和新闻里遭了难的城区相比,这地方似乎和灾前区别不大。
从牙樯滩到草莽山,地势一路上拔。
邬引玉原本是不晕车的,可她如今身体不适,这路又泥泞难走,车身一晃,便晃得她差点吐出来。她索性打开车窗,靠在边上呼气。
车窗大敞,在车轮碾压声和呼啸风声中,隐约有锣鼓唢呐在响。
起初邬引玉以为自己听错,待车又开得近了一些,她远远眺见一个被暴雨洗劫过的村子。
耳边那不像哀乐,也不像祝喜的乐器声越来越明显,她才知,声音便是从村里传出来的。
那村子的房屋和数十年前没什么不同,好像已被废弃许久。
鱼泽芝自然也听见了,朝窗外斜去一眼,说:“村里传来的?”
“过去看看。”邬引玉眯起眼,惊觉那便是邬嫌曾路经的村子。
方向盘一转,鱼泽芝好似言听计从般,竟半个字也不说,便往那边开。
也因沿途地势不断拔高,使得建在半坡石房错落有致的。房屋稀稀拉拉一片,野草和藤蔓肆意生长,一看便不像能住人的。
待车停稳,邬引玉不假思索地推开门,刚往路上一踩,浅浅的鞋跟便陷进了软泥里。
鱼泽芝熄了车,下去后望向村子深处,转而又循着声音传来处转身,抬手说:“在那里。”
此处阴气浓盛,似乎有许多鬼物在外游荡。
邬引玉艰难拔腿,极想把脚上这双鞋丢了,可鞋不穿不行,这满路都是湿泥,哪是她能忍的。
鱼泽芝走在前边,从房屋前经过,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