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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她。
香佩以为她让自己用帕子擦擦脸,摆了摆手,“不用了,平白弄脏了您的东西。”
她们这些人,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牢里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江采霜展开帕子,这才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青团。
“这是……”香佩怔怔地望着那颗青团,眼神片刻也移不开。
江采霜解释道:“上次在醉香坊,我听出你有楚扬一带的口音。正好这两日清明,我想着你兴许想吃这个。”
临走前看到攒盒里还剩几枚青团,想到大牢里吃食肯定不好,江采霜便把青团带过来了。
香佩沉默良久,到底还是忍不住颤着手,接了过来。
她咬了一口青团,便迅速背过身,手抬起到脸颊的高度蹭了蹭。
过了会儿,她又若无其事地转回身,习惯性地扬起笑脸,“道长有心了。我上回吃青团,还是我娘给我做的,你这个跟我娘做的味道一样,是在哪里买的?回头我出去了也买一些。”
“是我家里人买的,我明天回去问问。”
“行,到时候道长派人往醉香坊捎个信,可别忘了。”
江采霜把带过来的几个青团都给了香佩,香佩只吃了一个,剩下的舍不得吃,一直拿在手里。
“香佩姐姐,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槐街那件案子的事。你怎么会牵涉进这桩案子里?”
香佩抹了抹眼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上回你们来问我歪柳巷的三桩案子,这回又来问槐街的案子,还真是巧了。”
“昨个夜里,住在槐街的那位老爷,派管家过来叫姑娘陪酒。正好我晚上没客人,就跟着去了,陪着马老爷下下棋,唱唱曲。后来天色晚了,马老爷不胜酒力,打发我们回去,我跟起翘便回了醉香坊。”
谨安出声问道:“你们回去的时候,马兴凡在做什么?”
香佩之前已经向官府录过口供,不需要怎么回忆,便说道:“说是乏了想休息,我便扶他在塌上躺下。”
“他已经睡下了?”
“嗯。”
“那你们交谈的时候,他有没有跟你透露过,待会儿要见什么人?”
“没有。马老爷醉醺醺的,除了调笑就没跟我说什么了。”
“你们回去是什么时候?”
香佩想了想,“约莫是不到戌时吧,我们在院子外面上的小轿,并没有停留,马府的家丁管家都能为我们作证。”
“可是之前我听楼里其他姐姐说,自从马兴凡骗了香墨的赎身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来过醉香坊。”这次问话的人是江采霜。
“你们连这个都知道,”香佩见他们连开封府大牢都能自由出入,倒也没露出多少惊讶,“是,他这几年一直没来过醉香坊,不过最近半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点醉香坊的姑娘作陪。”
江采霜想到哥哥打听来的消息,马兴凡头几年一直在外地,想来是为了暂避风头。
后来马兴凡捐了个散官,回到京城,估计是觉得没人会知道他过去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便不再顾忌了。
离开之前,江采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香墨后来回到醉香坊,便不能说话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香佩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不知情,“从没听说过。香墨为人高傲孤僻,素来都是独来独往,我与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那醉香坊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吗?”
香佩摇头,“应当都不知道,不然我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