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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从何说起?”郑观音挑眉,后面的“挑拨”是李渊让她离开,单独问话,这么一回事她倒是想得明白,但是前面一句……她听的分明,不过是李渊随口问一句她是否有好好管理府中事务,和“公公挑起妯娌矛盾”这种离奇的说法几乎风马牛不相及,无容这是个什么逻辑才能推断出来这么一个结论啊……更可怕的是,这么经典的一出宅门大戏,她是怎么神一样的在毫无所觉之时,便毫无痕迹的解决了危机?
“父亲若真的单纯想问嫂嫂处理的是否得当,即便不在万姨娘面前,也断然不会在无容面前问。”无容诚恳的表情让郑观音都有些动容,“嫂嫂且想想,嫂嫂若是答处理的不好,那父亲便会把权交还于我,于是嫂嫂便会与无容心存芥蒂,而若是嫂嫂答好,比无容在时更好,那无容被父亲一番取笑,也难免会对嫂嫂心存芥蒂。而最好的回答,便是没什么变化,一切如常。”
郑观音慢慢抬手,掩住了自己嘴唇,瞪大了眼睛——
她从未想到,一样是豪门大户,她在荥阳郑氏待字闺中的时候,一句话后面可没那么多意思——
细想之下,也许……不是没有——
多半是她也没感觉到,或者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不需要知道这些,但是初为人妇的女子,却有必要知道这些——难怪,难怪——
难怪那么多女孩嫁到别人家去,便和翁姑之间多有矛盾。
懂不了翁姑对自己训话中的话里有话,即便自己做的再好,大方向上错了,让翁姑如何满意?
“可是……”郑观音有些不解,无容的年龄比她还小些,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
无容惨然一笑:“嫂嫂在好奇为何无容却能读的通?”面色多了几分阴郁,“嫂嫂也知道,无容是个什么家世。”
郑观音了然了——
无容父亲早逝,母亲连带一双儿女就被斥还舅家,舅舅一家即便再好又如何比得上原来自己家,自然无容从小就看惯了各种情况,自然熟能生巧。
郑观音知道,无容故意提起她的家世,是在谋求她的同情心。
但是郑观音不知道,还有一层目的,就是在谋取同情心的同时,让她放松警惕——
河南长孙氏固然是高门大户,但是那又如何?她只是个没有依托的,母亲都被斥还舅家的女人,哥哥虽然目前看起来能读书能武功,但是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更不能借长孙家的势,和她荥阳郑氏的名门望族自然不能相比。
这么一提,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本来对无容的警惕,悄无声息的就降下来了。
所以——
“倒是我提起阿容伤心事了……”郑观音轻声劝道,“是嫂嫂的不是,父亲单独留你说话,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该怪责,也不能怪责的。”
无容勉强对郑观音一笑:“嫂嫂若是能如此想,无容先谢过嫂嫂了。”
这事本来也怪不着郑观音,她已经足够聪明,毕竟一般人也做不到掌理家事毫不出错,也做不到装傻充愣的时候别人真的以为她毫不知情,同时毫无痕迹的细微的表达一下自己所想所望,更做不到在似乎比自己聪明的人面前坦坦荡荡的坦诚心迹直说嫌隙。
奈何她的对面是无容。
真说起豪宅争斗,十个她也赢不了一个无容。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看到今后无容“生了七个孩子!写了十册厚厚的女则!霸占着李世民的宠爱!还能从从容容管理后宫!”的迹象。(对没错,我就是在不爽武如意说什么长孙皇后闺中空虚寂寞冷,那么忙绝对不会有二哥多少宠爱——你自己没能力在工作期间谈恋爱不要以为每个人都那么蠢好嘎)
没看到算我失败。
不过有没有人好奇无容为什么明明灭了郑观音毫无问题还要乖乖的让权乖乖的做小媳妇。
那没办法,李世民都说了只希望她操心他一个人。
而且我都写了五万字有余了,这字里行间,有没有人看出无容两大特点……
就是宅,和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