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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又见面了。”康伯道,“这次晕船了吗?”
宁秋砚摇摇头。
看他这么沉默,康伯抓着宁秋砚的手,老人家的掌心温热,慈祥地对他说:“先生告诉我你要来,我猜你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很辛苦的一天吧?”
宁秋砚被问得竟然眼睛有点发热。
康伯对他的关心不是假的,这使得他对这里的恐惧更加减退了些,渡岛还是渡岛,似乎不会因为他今天的发现而产生改变。
宁秋砚又上了车。
来一趟渡岛,从车到船,从船倒车,他总是要换乘很多趟。
可是越是靠近大宅,他就越在想关珩的惩罚。
不可否认他对所谓的惩罚完全没有概念,所以当康伯把他送到养殖场时,他有些吃惊。
四周漆黑,除了月光照亮的尖树梢,就是斑斑点点的雪痕。
他们下了车,走过木头做的栅栏。
家畜家禽都进了窝,场地里空荡荡的。
关子明站在路灯下,冷着个脸,对康伯点了点头:“康爷爷。”
宁秋砚还没搞清楚状况,康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宁,去吧。”
宁秋砚这时以为,他因为做错了事被关珩发配来养殖场工作了,这使得他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
关子明看起来也是被叫醒的,睡眼惺忪,连带着他那份面无表情的冷漠都打了个折扣。
关子明一向很酷不爱说话,宁秋砚思绪纷乱心情复杂。
两个少年人就这样沉默着走进了养殖场。
宁秋砚想找点话说:“这么晚了,你都已经睡了吗?”
关子明:“嗯。”
没问宁秋砚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也没告诉宁秋砚他需要做什么。
宁秋砚知道关子明脾气不好,踌躇着问:“我今晚睡哪里?”
他会不会运气比较好,养殖场也像那边的大宅一样,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
关子明看了他一眼,凉飕飕地说:“你先跟我来。”
宁秋砚跟着关子明进了羊圈。
一开灯,那些原本安静沉睡的羊就咩咩地叫了起来。
羊圈里的味道可不怎么好闻,宁秋砚没有很嫌弃,在寻找这附近哪里有人能睡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