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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明瑾的记忆中,唐觅茹一向都是娇俏开朗的模样,故而方才在府中只是听她声音略有些哽咽,他便心中郁躁难安,这下见她流了泪,他的心更是隐隐牵痛起来。
唐存观拍了拍扒在身上的唐觅茹:“我身上可是有伤的,你不会是打算用眼泪把我身上那些个口子都给泡开吧?”
听他声音嘶哑得不成,还有闲心打趣自己,唐觅茹松开兄长,轻哼了一声,哽咽道:“你这把破锣嗓子真难听。”
唐存观不在意地笑笑,对霍明瑾深深一揖:“霍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往后若有何差遣,但凡鄙人能出上一份力的,还请霍兄不吝使唤。”
“唐公子客气了。”霍明瑾亦深深还礼。
唐存观招唐觅茹:“还不快来向霍兄道谢。”
唐觅茹这才想起自己确实一个谢字都还没说过,待走了过去正要开口,却见霍明瑾伸手递来一方银白巾帕,帕子中还裹着一枚方形玉佩。
霍明瑾目光如水:“今日让唐姑娘受委屈了。以后若要去府上找我,出示此物便可。”
想起刚才失态的哭样,唐觅茹顿时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脸鼻涕眼泪斑驳。
她倏然红了脸,接过帕子,低头道了声谢。
……
见唐存观平安回了家,全家人喜极而泣,就连唐典的眼中,都微微泛泪。
听到是霍明瑾救了长子,唐典倒没有想太多,只庆幸女儿运气好,碰上了一位好心地善良的东家,便与妻子相携去申正初那处接唐庭启。
申正初自觉在唐家已借住许久,再加上临近解试,他也需要有足够安静的空间温书备考,便于不久前自行赁了一处屋宅,搬了出去。
唐存观这事儿刚出时,他也来过几次,知道自己其它地方帮不上忙,便主动领了唐庭启去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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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郎君,府门有人找。”
“又是谁?”赵亘紧张且郁躁,他刚刚才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霍明瑾。要知道姓唐那小子有这等关系,自己当初宁愿吞了那口恶气,也不会去为难他。
“瞧着像是孙府的丫鬟。”前来通报的小厮小心翼翼回道。
“孙府?”赵亘不明所以:“叫进来罢。”
……
片刻后。
“你方才说…你们小姐承诺,只要我肯放过唐家那小子,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赵亘扬起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丫鬟。
那丫鬟低眉垂眼,轻声应是。
赵亘心中的花花肠子一转,眼神逐渐淫。邪。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还是上回永金楼那包间,赵某于戌时恭候,待与她…重温旧梦。至于她的要求…赵某答应了。”
刚刚才在霍五郎那吃了瘪,既然孙府姑娘主动送上门,那就别怪他在她身上找补回来,把上回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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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过得极快,转眼,便是月余后。
这日,霍府。
有了霍明瑾的玉佩,果然很快得了通报,唐觅茹被客气地带进了他的院子。
霍明瑾早已站在正厅等候。
他穿着一袭胜色衣衫,腰束丝绦,瞧着很是雍容儒雅。
虽然解试拿了个不错的名次,但他脸上并不见神采飞扬之色,仍然是温和从容,处变不惊的样子。
见到唐觅茹,他眼底有细细的微光闪动,脸上露出浅笑。
二人相互见过礼,唐觅茹便迫不及待说明来意:“我在丰和楼订了桌酒席,想宴请东家。一来,是为了庆贺东家高中,二来嘛…也是为了谢东家上次出手救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