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是圣者吗?”
一个年老的圣者哆嗦着嘴唇说。
与他们全然不像是一个境界的人了,在他们眼中,不论是赵申屠还是叶无莺,都如同神魔一般强大。
“圣上便也罢了,这叶无莺年纪如此之轻,怎会——”
“他本就不能以常理论之,虽说那批命多半为假,但此子确实非同寻常,我若是圣上,怕也容不下他。”
成长得太快,快得令人心生恐惧。
剑气卷起风暴一样的飓风,他们赶紧跳开,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宫墙碎成砂砾。
明明同是圣者,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那两个声音,只偶尔的剑光闪烁,就足以让他们心惊肉跳,将自己换到赵申屠或者叶无莺的位置,怕是早已经毙于剑下。
“快回去吧,恐怕此战不管谁胜谁负,京城都有一场乱子,赶紧回去约束子弟,低调行事。”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仅如此,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恐怕众人都会转移一些重要物资和嫡枝子弟出京,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赵家的功法素来暴戾凶悍,在赵申屠和叶无莺手中使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他们都用剑,赵申屠的剑银白犹如一条雪练,实则坚硬刚强,宁折不弯,它没有剑柄,赵申屠的手就握在那银白剑身上,他的手却并没有因此鲜血淋漓。
正因为没有剑柄,这几乎不像是一把剑,而像是一根尖锐的刺。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根刺,海中有巨鱼,凶恶狰狞,连海鲨都只能成为它的猎物。这根刺正是它的身上最尖锐的一根脊骨,天生神异,锋利非常。
叶无莺的剑却并没有那么多花头,他重视的从不是剑,不管什么剑到他的手里,都只是剑。
“轰隆”一声,宫室崩塌的时候,其余人与春山楼的交战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应当说那位祖巫完全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明明那父子两人已经按照她的计划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哪知道竟然让手下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这全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应当说叶无莺之前讽刺得没错,她生活的年代与这时候不同,哪怕在春山楼蛰伏了二十年,她还是没能全然适应这个年代。
勾心斗角、暗算陷害,手段却还不如一些小世家的子弟。
赵申屠的剑沉重如山,叶无莺的剑爆裂如风。
论对剑法的沉淀积累,叶无莺不如赵申屠,他不仅有这么多年的时光,且和叶无莺不一样,他是一步步踩着尸体打过“天下江山”的,一遍遍地从头开始,使得他对赵家功法的理解无人能及。
叶无莺却也有自己的优点,他只取一点。赵家功法素来狂暴不羁,他便只取其暴,因此,叶无莺的剑比赵申屠更加凶狠霸道,几乎每一箭都带着一去无回的暴戾。
一时间,这对父子根本分不出胜负,只是叶无莺的身上添了几道伤痕,赵申屠也被他一剑伤了左臂,鲜血浸透了衣衫。
“不、不要这样。”
甜美的女声无比凄楚,“你怎可这样对我!”
这话自然是对赵申屠说的,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说叶其裳未必是真的爱他,这话并非没有依据。
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叶其裳为他着迷,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无不说明了这点。可是渐渐的,赵申屠忽然发现,与其说叶其裳真的爱他,还不如说她一遍遍地在说服自己深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