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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打三年前,自她成亲嫁人后罢,视她为眼珠子般拥护爱戴的二皇子一气之下离了京都,随远洋舰队出了海,一去便是三年,与她如同连体婴儿般亲密无间的七公主不知何故也与她彻底闹掰翻了脸,成了一对死敌,而高高在上的安阳郡主嫁到帅府顾家后,仿佛亦是遭了嫌,成了被遗弃在京独守空房的“下堂妇”,又加之疼爱她的太后日渐年迈,这两年来安阳郡主的靠山渐渐离她远去,终于让那高高在上的安阳郡主渐渐走下了神坛,跌落人间,沾了那么些丝丝人气儿。
依谢衣然来说,那门亲,成得忒不值了,遭人恨不说,纵使顾家百年帅府,威武赫赫,可有时,强强联合往往并不一定能带来如虎添翼,事半功倍的效果,安阳郡主与顾青山的亲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纵使如此,安阳郡主的威仪依然不是谢衣然这般人等能够肆意非议的。
谢衣然有些心有余悸,想要解释告罪一番,然而这时,一道略微清冷的目光仿佛朝着她这个方位扫了来,却压根不曾在她面目上停留分毫,便又淡淡移开了,仿佛她不值一提。
这道目光里的漫不经心,漠不关心,甚至是略微轻慢,一下子刺痛了谢衣然的双眼,谢衣然一时梗着脖子,死死咬着牙关,死活拉不下这个脸来,低不下这个头来。
就在这时,对面忽而传来一声呵斥声:“胡闹!”
这声音一起,瞬间引开了众人的视线,只见今日宴会的主人乐文卿出来打起了圆场,却是上前一步,朝着谢衣然身侧那个圆脸女孩儿轻轻瞪了一眼,道:“胡闹,不得在郡主跟前如此放肆,忘了前几日伯娘教你的规矩了。”
说罢,上前戳了戳那圆脸女孩儿的脑袋,随即一把拉着圆脸女孩儿走到了安阳郡主跟前,略有些无奈道:“郡主,这是年前才刚刚回京的四丫头,自幼随着三叔在外走马上任,放养惯了的,被三叔惯得无法无天不知规矩,回京后被母亲拘着学了两月规矩,母亲被她闹得病倒了两回了,这不丢我手里了,还来不及教导了,若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见谅。”
乐氏略有些苦恼的朝着安阳郡主解释着,语气略有些无奈,不过对其颇为维护,看出喜爱之意。
话一落,又微微板着脸朝着那圆脸四丫头训斥道:“还不过来给郡主见礼。”
被点了名的四丫头郑伽罗吐了吐舌头,立马乖乖走到安阳郡主跟前,朝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伽罗拜见郡主。”
行完礼后,目光一抬,再见安阳郡主的神颜时神色又是一呆,只见她呆呆地看着安阳郡主,半晌,只咬着唇,忍不住冲着安阳郡主复又一拜,嘴里结结巴巴的补充了一句:“见过……见过仙子郡主。”
她呆呆懵懂的举动逗得周遭有人发笑了起来。
乐氏抚了抚额亦是哭笑不得。
安阳郡主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圆圆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也随之微微勾了勾。
她自负美貌天成,自幼走到哪儿无不受人敬仰称赞,不过那些被她倾倒的目光里,多多少少夹杂着对她身份权势的攀附。
眼前女孩儿眼中清澈,不参杂任何杂质的欣赏赞美倒是略微取悦了她。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
被人由衷赞美,到底令人愉悦。
桃花眼轻轻一扫。
身后侍女蕉月会意,很快取了一八宝紫檀妆盒上前,朝着郑伽罗道:“四娘子,此乃郡主赠与你的见面礼。”
说着,蕉月将妆盒打开,赫然只见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枚五彩斑斓的玉镯子,确切来说,是一枚三色翡翠玉镯,兼红、绿、黄三色,白色为底,玉镯晶莹剔透,玉器醇厚温和,一瞧便知价值不菲。
尤其,此等多色玉镯,世面几乎极其罕见,可谓奇珍异宝一件。
此番一经露面,在场许多人甚至见都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