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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披上睡衣去为他准备早餐。今天是美网的第三天,Tezuka有一场比赛,对手是来自我们祖国日本的选手。
而我,作为网球周刊的王牌记者,也是时候认真完成工作了。
经过书房,我听到传真机工作的声音。这么早,是谁给我们发的传真?我推开门,走到传真机前。
窗外,纽约市的清晨游走在明晦之间。我拿着打印出来的传真,按了台灯的开关。
“部长、不二:
好久不见。部长在四大公开赛上的成绩我们都有关心,实在是太厉害了。下个月,青学网球部和冰帝网球部有一场十周年纪念赛。你们一起来吧,大家都想见你们。
桃城蝮蛇”
蝮蛇两个字,一定是桃城这家伙趁海堂不注意偷偷写上的。桃城和海堂从体育院系毕业后,回到了青学担任网球教练。英二在邮件里说起过他们训练队员的情景,还是和以前一样吵吵闹闹。
我笑了笑,眼神聚焦在冰帝二字上。十年了,那场传说中的决战,已经过去十年。
Tezuka,我们要不要去?
[纽约·;手冢国光·;2010年]
不二开车将我送到USTA国家网球中心门口,我和他不得不在此处分道扬镳。他的位置在记者席,我则走向了球员更衣室。
“NE,Tezuka,加油哦。”他在我背后说道,一如过去多年。
我回过头,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十年前一样,眉眼弯弯,仿佛痛苦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张温润如玉的脸上。
不二的眼泪我见过三次。第一次是社团内的排名赛后,我战胜了天才不二周助,他流下了眼泪,对我说“谢谢你,Tezuka。”
第二次是我告诉他,高中我不会继续留在青学,而是去冰帝学园。他的眼泪划过洁白的脸颊,仿佛是两道蜿蜒的伤痕。不二看着我,眼中是平静的绝望,他说:“手冢国光,我会在球场上击败你。”
他没能实现这个誓言,等代表冰帝的我和代表青学的他有机会再度交手时,我们,还有另一个人都已到了高中三年级。在出场名单上看到我和不二都被列为第一单打,我竟有小小的兴奋。
看着他成长为超一流的选手,却无法和他面对面的较量,这是一种折磨。但是我没有办法走向他,在我背后的那个男人,用深沉的眸光牵住了我的脚步。
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和迹部景吾在一起。他自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强迫别人也要接受他那华而不实的一套。
当他走到我面前宣告:“Tezuka,本大爷要和你交往”时,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不要和白痴比无聊,这是我的原则。
后来我去了德国,我以为就此能打消他疯狂的念头。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他,姑且称为“华丽”的自恋,在我眼中像一场闹剧。这样张狂的人,他说得“交往”有几分是认真?我直觉认定是他的恶作剧。
在德国也避不开他的骚扰。几乎天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而且算准了时间在我每天复健之后。他不再提交往的事,只是反复叮嘱我“早点治好肩膀,回来让本大爷彻彻底底击败你”。
日本和德国时差九小时,迹部打电话的时间都接近凌晨。我很感动,因此拜托他安排了青学和冰帝的练习赛。但我明白,感动还不是爱。
回来任教练的那段日子是一个转折。在他和真田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对决后,我找过他。迹部景吾笑容嚣张,眼神如紧盯猎物,用他独特的声音说:“你,Tezuka,只能成为本大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