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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子。”一个很微弱的声音。
“库林。”我奔过去,托起他的头,他的左胸中了一枪,大腿动脉上也中了一枪。“你别动,我去叫救护车。”
“不,泽子。我没救了。我没什么心愿,只是,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嗯。”我俯下头,在他耳边说,“我叫康雨心,Estelle,我是中国人。库林!库林!”
当我抬起头再看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Estelle。”一声熟悉的叫唤,我迅速回头,是凯,竟然是凯!
“凯!”
“你没事吧?”
“不,没有!”我的泪迅速涌了上来,库林到死也没能看到我的真颜。
“Estelle!”凯抱起我,“走吧,我们回伦敦,这儿会有人清洁的。”
清洁?!我已经第三次听到这个名词了。
回到伦敦。
我病了。高热,说胡话,呓语。
朦胧间,我看见一对琥珀色的眼眸,闪着关注。
三天后,我基本痊愈。
“出去走一走?”凯问。
“不。”我摇头。
“或者,我抱你到花园晒太阳?”
我仍摇头,凯越是关心我,我越是难过,因为我怎么也忘不了库林的死。如果我让他走,而不是在公寓逗留,我本该一完成任务就撤离的。
“那不是你的错,就算提早赶到,也一样会有人死。是我不好,我该给你一个地址。其实我一直在华盛顿,我该让你一完成任务就来找我,而不是只留个电话号码,”凯蹲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不,不是的。”
接下来的日子凯推了一切约会陪我,看电影、听歌展、打网球、吃中餐。我其实早已经从低谷中走了出来,可凯仍旧陪我。
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对他说:“凯,去忙你的吧,我没事了。”
他看看我,笑了。“我等你这话已经很多天了,我想你大约不会讲了,我都快泄气了。”
“哦!凯!”我哈哈笑,他总能适时让我摆脱困窘,我喜欢他。
“走,我们去看下午场,DavidNiven的电影《海狼》。”
“葛利高尔·沃克,杰西·摩尔,大卫·尼文,真太棒了,一部优秀的间谍片。”我翘了翘手指,“我喜欢他们。”
“成熟男性的崇拜者!”
“才不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象你父亲?”凯问。
“不!”我迅速回头。
“哦!可怜的雨心。”凯过来揽住我,“你还没能自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吗?”
凯扳正我的脸。“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