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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我们隔天回了巴黎。苏不无遗憾的说,“其实普罗旺斯的初夏最美,遍野的紫色熏衣草和黄色向日葵。露丝,我们六月份再来。”
本来还说要去看看著名的约瑟芬玫瑰园,我却执意不肯,苏有点奇怪。我只说下次吧,再来法国南部的时候同熏衣草和向日葵放在一起看吧,更加惊心动魄刻骨铭心也不一定。
苏好脾气的答应了。
我咀角泛起一个俏皮的微笑,心里却一点点在渗血。
我明白,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就让我忘记约瑟芬的玫瑰园吧。如果和苏一起看过,那我此生大概都不会再有期待存在。
就让我余最后一丝希望留一分白也是留一线美丽的憧憬罢。
回到巴黎的第二天是瓦伦汀节,也就是俗称的情人节。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和风微醺。苏问我想去哪里。我想了想说,去斯德岛的圣礼拜堂吧,我喜欢那几扇彩色玻璃。
圣礼拜堂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建于1242年到1248年,当时的国王是路易九世,用于安置他于1239年向君士坦丁堡国王波端二式购得的耶稣荆冠。
圣礼拜堂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光线阴暗,枝形吊灯映的室内黑影憧憧,蓝红色调的装饰风格源自十九世纪的仿中古色彩,两边的拱形廊柱花纹华美。上礼拜堂的光影效果令人瞠目。15米的彩色玻璃窗户描绘出圣经中的故事画面,它们大多来自13世纪,两次世界大战中这些玻璃都被卸下运送至安全的地方才终于能免于战火,能够流传至今,总算是人类的运气。
我喜欢徘徊在圣礼拜堂的上层,光线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在墙上投下幻彩迷离的七色光影,营造出如同梦境般的气氛。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圣礼拜堂的游人特别少,进入上礼拜堂后发现这里居然只有我和苏两个人。外面阳光和煦明亮,上礼拜堂里格外的安静,我伸出手迎着光线在墙上摆出种种影子造型。
苏微笑着看我自得其乐。
我在他身前转了个圈,轻轻哼唱起保罗西蒙的斯卡布罗集市,“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Foronceshewasatrueloveofmine……”然后弯腰摆了个造型做出邀请的手势。
苏楞了一下咀角微微上翘,欠了欠身接过我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扶住我的腰背,滑出一个舞步。
情人节的午后,我就这样与苏在圣礼拜堂的彩色光影中翩然起舞。
在苏的娴熟带动下,我轻轻哼唱着一次又一次旋转。多么美好,我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不要再多行一秒……
脚底忽然一绊,我的身体失去平衡,苏眼疾手快一阻一拉,我跌入他的怀抱。
歌声嘎然而止,舞步就此中断。周围却响起一片掌声。
我站稳后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一群游客,正个个面带笑容看着我们。
我的脸蓦然红了。
游客们却愈发起哄,有人嚷了一声,“嘿,吻她!”大家纷纷吹起口哨,打起了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