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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乐了。鲤鱼跟桃子,这次看你怎么掰。
只见朝辞嘻嘻一笑:“如我给你对上,成就你一段姻缘,可得请我去喝喜酒。”
那人脸色通红,点头答应。
朝辞笑道:“鲤鱼跃龙门,桃子献观音。”
这鲤鱼对桃子,实在有点怪怪的,但是牵上鱼跃龙门,献瑞观音,登时觉得意境飞跃,别开生面。念来虽不是字字工整,但金光闪闪,瑞气千条,使人觉得神清气爽。
众人一静,纷纷叫好。
又一人拿出个扇子灯,说要对一个桃花灯。
我暗想,这扇子暗喻春风,桃花亦是开在春天,此对没有难度。
朝辞却伸手接了那扇子灯,自袖子摸出样东西,在灯上画了几下,笑道:“杏子树下三生约,桃花扇上姻缘订。”
将那灯一举,只见那巴掌大的扇子灯上题了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每字不过花生米大小,却字字笔画舒展,自然畅达,观之只觉潇洒风流,跃然纸上。
再一细瞧,他手上拿着写字的家伙却是支眉笔,不知是否从十香园顺手拈来,此刻灯面题诗,却不觉下流,只一股香艳之意淹然而来。
众人齐声喝采,一时竟盖过瀑布哗哗水声。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盲猫遇上死老鼠,竟给他混了过去。
潜到青竹灯旁边,趁那家伙眼望别处,悄悄伸手便摸。手刚摸到青竹灯,抽不出来了,给朝辞一把按住。
朝辞一瞄,认出是我,“哎哟”一声笑道:“怎么,小哥你也对我的‘富贵竹’有兴趣?”
我用力抽手却抽不回来,狠狠瞪他一眼:“我来看你吹牛!”
朝辞瞥瞥我手里拿着的茶花灯,笑道:“难道你看中了哪家姑娘却对不上对子,要找我帮忙?”
我“啐”他一口道:“鬼才找你帮忙!”
“哎哟,我不知道你是鬼,失敬失敬!”朝辞一笑缩手:“若是想讨我这灯,你拿你手上灯来对,对上了,就送你。”
我缩回手来,在衣角不住擦,脑里打着主意,“我若对上了,你真的将灯送我?”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朝辞笑道。
我心道这小子哪里像个君子了,光天化日之下,连男人也动手调戏。流氓嘴脸,可见一斑。
略一思忖,指着地上的青竹灯道:“竹幽君子卧。”
拎高手里的茶花灯一指,“茶香美人来。”
一时间,只见朝辞眼珠转动,神情古怪,脸皮慢慢涨红。正不知他作甚,他突地从潭边大石滚下地来,拍地大笑,还颠颤颤指着我道:“好个黄皮小子,竟然敢自称美人,今儿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众人目光登时唰的一声全投在我身上。
我的脸热的烫手,回嘴道:“我又没有说自己是美人,这君子也不是说你。小爷我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厚颜无耻,不学无术,单靠一张脸皮一张铁嘴混饭吃!”
朝辞止住笑声,不置信的瞪着我道:“好小子,你竟敢骂我?”
我心道,要不是打不过你,还敢踹你两脚呢。嘴里却也不敢再骂,只道:“愿赌服输。”